自宋青修走後已有五日,葉瑤除了去布莊就是在宋青修書房裏處理她能處理的工作。
這個書房現在幾乎充滿了葉瑤的氣息,不僅有她個人的辦公桌,還有她的衣服,她平常慣用的筆墨紙硯,當然還包括了當初宋青修送給她的那幅字畫。
當時她收到字畫的時候,心裏還想著這幅畫大概就這樣永遠封塵被遺忘。沒想到有朝一日,她會把它掛到宋青修的書房裏,讓她頗有一種奴才翻身作主的自豪感。
她坐在自己的桌子前,望著這一台的賬簿,有些頭腦發暈。看沒幾下,她居然發起呆來,腦海裏浮現著宋青修帥氣的臉。
她托著腮沉默了一會,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搬到了宋青修的案桌上,大咧咧的把它占為己有。
“果然還是這裏舒服,大老板的桌椅就是不一樣,比別人都來的舒服。”她滿意的拍著椅靠。
然而,不知道為何,她心情卻有些煩躁,掀來翻去都覺得眼前的冊子看不入眼。隻好跑到自己案桌,拉開櫃子抽出了這些日子和朋友的通信,重新回到宋青修的椅子上慢慢看了起來。
屋外,芍藥則正在為阿祖量著尺寸,好為他縫製新衣。這次去郴州,阿祖沒有和宋青修一塊去,而是被留下來守著葉瑤。葉瑤雖然覺得此舉實在沒必要了些,但想想芍藥和阿祖見麵的時間少之又少,這樣一來他們還可以多些在一起,也就罷了。
年關將至,不止宋府,整個廊州似乎都異常忙碌,就連葉錦馨也少了來串門。楊悅珊嚷嚷了好久要離家出走,卻至今依舊被困在家裏。
最讓葉瑤高興的,莫過於拿到了同生蠱的南無玉兩人。葉瑤不知道這個中曲折有多少,南無玉自是不會在信裏告訴她這些的。隻是在信裏簡簡單單的說了兩人現在正準備去到處走走,把這些年來溫博軒錯過的全部彌補回來。
葉瑤想,同生蠱為子母蠱,依照南無玉的性子,這母蠱必然是種在他身上。但這又何妨呢,溫博軒跟著南無玉,怎麼都不會受苦。而且有了這蠱蟲的牽製,南無玉也會顧及自己,盡量不會讓自己受傷,變相也算是件好事。
葉瑤則在信裏告訴了南無玉自己懷孕了的消息,南無玉嚷嚷著將來孩子出世他一定要做幹爹。還說好歹自己也是幫過他娘逃跑雲雲,氣得宋青修一票否決,堅決不讓孩子認南無玉作幹爹。葉瑤沒吭聲,反正孩子她有份,到時要認誰做幹爹她說了算。
看完信,葉瑤心中的煩悶總算少了些,可仍舊覺得鬱氣難順,隻好站起來打算去庭院走走。外屋的芍藥一見葉瑤出來,便放下了手中的活。
“夫人,您這是要出去走走嗎?”
“嗯,老覺得心慌慌悶悶的,可能是屋裏不透氣吧。”
“那夫人稍等,披個鬥篷吧,今日這雪有些大,還是小心些好。”
芍藥起身進房為葉瑤取來了鬥篷披到她身上,然後又撐開了油紙傘給她擋雪,自己則跟在她旁邊。葉瑤眼睛瞥過去,伸手握住芍藥握傘的手,把她往自己身邊拉近了些。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撐傘也顧著自己一下,你這身子可不是鐵打了,病了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