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宋青修和唐子墨對麵而坐,阿祖為他們送上熱茶後就退下了。落座於羅漢床上,唐子墨沒有任何的開場白,直接就從袖兜裏摸出了個錦囊遞給宋青修。
“這是?”
“這是靜思大師托人送來的,前段時間他回了廟一趟,可是祭奠一過,他又被皇上急召走了。但他臨走前留下了這個錦囊讓他的弟子送了過來。本來前些日子我要送來的,卻沒想到你出了事,這才拖到現在。”
“那麼這裏麵裝的就是可以預防瑤兒離開這裏的方法?”
“應該是,這裏麵是靜思大師特製的符,到時你把符燒了給瑤兒喝了就可以。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靜思大師說了,符水不過是求安心罷了,最主要的其實還是當事人的心。”
“當事人的心?”宋青修眉頭深皺,不清楚自己想的和靜思大師的意思是不是一樣。
“我記得你此前說過,小瑤一直要和你和離的事。”
宋青修點頭頷首,那時他還不知道她已經不是葉詩瑤的事,一開始對她提出的這個提議感到驚訝。
“我想她那時想必是非常不喜歡你不喜歡宋府,所以才有離開的想法。”唐子墨分析道。
他說的話沒錯,那時的他以為她是葉詩瑤,不管她做什麼總覺得她別有用心。郴州一行的時候,他還曾有過不管她死活的念頭。
“你當時說過,為何馨兒來到我們這裏這麼久都沒有過那種情況,偏偏小瑤卻有,我想主要症狀便是在這裏。”
“你的意思是說,瑤兒之所以會突然昏倒,主要是因為她一直不肯接受葉詩瑤的身份。”
“我想應該是,馨兒有與我說過小瑤想離開的原因是不願意過葉詩瑤的人生。”
“所以她千方百計想要離開。”所以她才向他強調她叫葉瑤嗎?
想到這裏,宋青修又憶起那次護送秘笈的時候,葉瑤曾經跟他說過,她沒有當替身的愛好。想來當時不僅僅指葉錦馨,其實她亦同樣不想當葉詩瑤的替身。
“我明白了,謝謝你子墨,你的這些話讓我茅塞頓開。”
唐子墨淡然一笑:“我也隻是隨便猜猜,就像靜思大師說的,符水不過是求心安,重要的還是你們的心。”
宋青修把錦囊收好,望著窗外的樹枝:“你知我的,即便隻是求心安,我也會做,因為我是不會讓她從我麵前消失的。”
對於他的癡,唐子墨沒有言語,畢竟他不也是那個求心安也會做的人,他兩其實不相上下。
“對了,孩子剛滿月,明日我和馨兒會帶著他一起去找師傅,若你今後有什麼事,可以給我們來信,這次我們或許要去那邊住個一年半載。”
“要去這麼久嗎?”
“是,師傅他老人家很是掛念馨兒,馨兒也說了,師傅年紀大,希望可以有多點時間陪他。”
“也是,該承歡膝下的時候應當好好珍惜。以後若是有機會,我會帶著瑤兒去拜見尊師的。”
唐子墨拍拍他肩膀:“師傅若是知道,定會很高興。”
他們這幾個人,父母皆早逝,現在唯一算得上比較親的長輩也就唐子墨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