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生娃猶如在地獄裏走一遭,這是自打葉瑤懷孕,宋青修就時刻銘記在心的話。可真正第一次目睹自己心愛的人臨盆,宋青修恨不得能後代替葉瑤生。
聽著她一聲聲難以抑製的痛喊,宋青修一次次後悔讓她懷上了孩子,即使他明明知道他們終究還是會有孩子的。可這一刻,他卻寧願兩人可以過個幾年才要。因為現在的他,無法承受失去葉瑤的可能。
葉瑤的身體本就不算硬朗,雖然後麵幾個月調得還不錯,可頭胎要順利生產則比較困難。當初葉錦馨的身體也夠好了,還不是被折騰了很久。
“怎麼回事,為什麼她疼了這麼久還不能生。”
“當家的您別急,快了快了,越疼得厲害代表著要生了。”
穩婆也是很無奈,頭一次生孩子的產婦都是要疼上好一會的,更何況葉瑤宮縮還不到一個時辰,哪有那麼快就能生的。可是宋青修那張閻羅一樣的臉,讓她怎麼都說不出實話。
穩婆的話很對,葉瑤的宮縮是一下比一下都要來得頻繁和厲害,她能感覺到孩子想要出來的迫切。她自己雖然很害怕,覺得很痛,可也盡量保持體力不叫喊,免得到時沒力氣生。
臨近五月,天氣逐漸炎熱起來,葉瑤躺在床上,汗水幾乎把整個床都浸濕了。一個穩婆一邊看著她的情況,一邊給她喂著溫水,免得她流汗太多。葉瑤聽著另一個穩婆的話,努力把呼吸穩住,但難免在特別疼的時候叫出聲。
宋青修心疼她,一直把自己的手給她握著,就算掌肉被她的指甲給嵌疼了,眉頭也沒皺一下。他此時很無措,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好。
沒多久,總算開到十指了,兩個穩婆一看,不禁喜笑顏開,其中一個則開始趕宋青修出去。
“行了當家的,夫人可以生了,麻煩您趕緊出去。”
宋青修卻不肯,隻想留在這裏陪葉瑤。穩婆們很無奈,不說這事與男人不吉利之類,萬一待會葉瑤生的時候受不了,真怕這當家會氣得把孩子拽出來。
眼見穩婆和宋青修拉鋸,葉瑤勉強自己張開緊澀的喉嚨,有氣無力。
“修,你出去吧。”
“可......”
“出去......啊......”
一陣比剛才更厲害的宮縮傳來,葉瑤忍不住叫了出來,聲音比起方才還要來得淒厲。穩婆連忙跑回去看著,另一個穩婆則把被叫聲嚇到神情恍惚的宋青修推了出去。
門外,芍藥早已等得臉色都白了,一直不停在外麵踱著腳步,阿祖怎麼勸都勸不住。一看見宋青修出來,她急忙跑上前。
“少爺,怎麼樣,生了嗎?”
宋青修朝她搖搖頭,坐在旁邊石凳上沒有說話。芍藥還想再問幾句,卻被阿祖拉住。他朝她搖頭,示意她不要再煩宋青修了。
此時正值子時,恰好是人們睡意正濃的時候,唯獨宋府這邊燈火通明,就算是躺在床上,底下的人都沒有一個睡得著的。
葉瑤門外,大家焦心地等待著,宋總管叫人送的熱茶是一盞過一盞,然而裏麵毫無動靜,穩婆,侍女沒一個出來。就在宋青修等得想闖門進去的時候,一聲小小的啼哭聲從門裏,武功極好的宋青修是第一個聽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