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毅歎口氣,看著那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的妖獸,他隻能苦笑:“你叫什麼名字?”
既然是靈獸,就絕對是隻已經開智的妖獸。所以齊毅相信他聽得懂他的話。
應該會通商量吧?
可妖獸隻是看著他,腦袋晃了晃,眼睛裏竟然有一種迷離,齊毅暗自奇怪。
“該不是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誰吧?”
妖獸不住地晃動腦袋,似乎遇到一個奇怪的難題。
齊毅欲哭無淚,居然會死在一隻渾噩的妖獸手裏。
妖獸眼睛眨巴了幾下,使勁地甩著腦袋,眼裏的迷茫更盛,他也隨即變得狂躁起來,身子忽然弓起,八隻腳一起發力,就好像一顆流星對著齊毅撲了上來,就算齊毅修為還在,也遠遠不是對手,何況此時齊毅根本就沒有了任何抵抗之心。
直接被掀倒在地,齊毅放棄了掙紮,他甚至閉上了眼睛,這些年的顛簸流離一一回到他的腦海,仔細想想,最美好的時光還是在小山村帶著村民開墾出那片良田,吃著那些汁多肉嫩的瓜果,齊毅不由有些後悔,為什麼要一心求道,辜負了桑兒的一片情意。
因為開了荒地,引來螞蟻,蚯蚓,這才有了良田,這才有了以後的顛簸流離,唉,轉了一大圈,還是逃不脫命運的戲弄,唉,真失敗!
等了半響,卡住齊毅喉嚨的妖獸還沒有接進一步的動作,齊毅納悶地睜開眼,他嚇了一跳,妖獸那一對牛眼般的眼珠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齊毅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一人一妖獸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終於,那妖獸從喉嚨裏冒出一個音節:“螞蟻……”
螞蟻?
齊毅很奇怪。
那妖獸又口齒含糊地說:“你……螞蟻……”
“我螞蟻?螞蟻?馬毅?”齊毅驚呆了:“你怎麼知道我叫馬毅?”
“小……小馬哥……”
齊毅腦子裏轟的一聲巨響,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呼地一把將這妖獸從他身上掀開,激動地問:“你怎麼知道小馬哥?他在哪?”
妖獸眼裏竟然有霧氣,他結巴地說:“我……我……小馬哥……”
“你是小馬哥?”齊毅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和他的眼睛,要知道眼前這妖獸哪有一點像一隻螞蟻!
“是……變異……”
“等等……小馬哥和我是心意相通的。”
那妖獸搖搖頭。
“你的意思因為變異,你已經不能和我心意相通?”
那妖獸搖搖頭,指著他的腦袋:“這裏……這裏有禁製!”
“禁製?”可齊毅還是不敢相信這是他所熟悉的小馬哥,就問:“哪我問你,我第一次給你吃的是什麼?”
“山……豹……肉……”
呼,簡直是用狂喜都不能描述齊毅此時的心情,他直接撲了上去,一把抱住小馬哥,眼淚不要錢地湧出來,但同時他卻握緊拳頭,砰砰砰地砸了下去:“這些年你死哪去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家夥。”
由著馬毅拍打著他堅硬的皮膚,小馬哥隻是呼呼喘氣,看來他心裏也挺激動。
歡喜一陣,齊毅急忙推開小馬哥:“你說什麼禁製,在哪?”
小馬哥又指著他的腦門:“裏麵……”說著小馬哥抱緊了腦袋,似乎有什麼在那裏麵鑽,他神色裏全是痛苦。
齊毅嚇慘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隻看見小馬哥在地上滾來滾去,不斷地哀鳴,還時不時抬頭,但看著齊毅的眼神卻是殘暴,不過片刻,他又是一陣迷茫,然後又抱著腦袋哀鳴。
齊毅終於明白,小馬哥如此瘋狂,除了傷勢,還因為那禁製在控製他的理智,難怪到現在他才認出自己。
好險!
隨著一陣結巴的述說,小馬哥的口齒是越來越流利,齊毅也將小馬哥與他分開後遇到的情況了解得一清二楚。
原來那次在地下河,因為小馬哥沒有將桑兒的生死放在心上,隻顧齊毅,齊毅因此責備,小馬哥一生氣,就順著地下河水衝了下去,掉入黑龍潭後,他爬上岸,起初準備回小山村的,可又見到桑兒被一個黑影掠走。
“你說桑兒沒死?”
小馬哥點點頭,但齊毅無論如何追問,小馬哥也不知道桑兒如今的消息,但隻要桑兒沒死,齊毅就已經求神拜佛,畢竟以後肯定有機會將桑兒尋到。
小馬哥追了桑兒一陣,就把目標追丟了,等他準備回返小山村,卻被一個山裏的獵人給抓了回去,畢竟小馬哥是一隻變異的螞蟻,輾轉反側,居然被宇天穀一名長老知道,他頗為稀罕,就將小馬哥關在一個山洞裏做實驗。
“這些日子肯定吃了很多苦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