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雲隻覺眼前突然一亮，畫麵悠然一轉間，視線所落處已然不是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遊戲艙虛擬配置空間。
“你醒了，歡迎來到《天之下》的世界，接下來由我來引導你融入這個世界。”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傳來。
“你……”李牧雲抬眼之間，一個熟悉無比的麵孔正一臉淡然地看著他。很快，他便鎮定了下來。“你是誰？”
老人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老夫是誰無關緊要，對你或許重要，不過終歸隻是一段數據流而已，我們還是先入正題吧！你且過來，我有一物予你。”
李牧雲聞言一怔，視線卻是不經意地掃過，突然對方手上一個熟悉的物件讓他眼神一凝。在走過去的同時，再次確定了一番。
“你且來看！”老人說著手中一動，卻是拿出了一麵鏡子來。“這裏有三段影像，你一一觀來。”說著將之置於幾案上。
李牧雲在確定了心中所想後，凝目朝鏡子中望去。恍惚間，他隻覺麵前光影流轉，不知為何出現在了一處氣勢恢弘的大殿上，入目乃是一群俯首在地的華服男子，其間卻是跪有一人，衣著華貴，氣勢不凡。轉瞬間，他感覺自己站了起來，厲聲說了什麼，接著便是一揮手，殿外便湧進來幾名武士抓起那華貴之人拖著便走。腳下眾人更顯驚恐，顫動不止。
這是帝皇，生殺予奪，權傾天下。
眨眼間，畫麵再次一變，卻是身處在了一處豪華酒樓，歌舞升平，醉生夢死。恍惚間旁邊有人過來，說著什麼。雖然聽不見聲音，但心中卻清楚，說的乃是當前領舞之女，雖然言語遮掩，但目的明確。自己隨手從懷中摸出一疊東西來，順手便丟在那人臉上，那人不怒反喜，連連點點中下去了。
這是商人，腰纏萬貫，錢通天下。
隨著歌舞的漸漸淡去，眼前悠地換做一處朗朗乾坤，一彎清月之下天地皆染。看著眼前前呼後擁的大人物，自己手中一動，一抹驚鴻閃現。劍影刀光之後，四下皆靜，血染長街之餘，那官身之人在聲淚俱下中一腔熱血漸漸變冷。
這是俠客，快意恩仇，劍驚天下。
“可看完了？”就在李牧雲若有所思中，蒼老的聲音令他的視線離開了鏡子。“天之下，誰之天下，你可明白了？”
李牧雲突然一笑，“本來我還覺得意境頗妙，若有所得，誰成想轉頭之間白衣蒼狗，歲月如刀。”
老人聞言卻是言笑自若，“天下很大，天下也很小，有所得，有所失，本就是理所當然。老夫去了年華卻將歲月看老，一飲一啄自得其味。”說著隨手將那麵鏡子收了起來，卻又取了一物出來，看其形狀分明是一支墨筆。“依你悟性，本該予你自主選擇獎勵，老夫擅權為你擇了此物，你可有異議？”說著也不等他回複，“你的路才剛剛踏出，前麵或是無限巔峰或是無盡深淵，切記，好好走下去。得或是不得，唯心而已。”
李牧雲聞言心下暗驚，雖然不知道老頭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他和那個賣戒指的老人有何聯係，但他還是出現了，並暗示了自己些什麼。
念想之間，周圍的場景一點點淡去，一個美妙絕倫的女子正巧笑倩兮地望著自己。捏了捏手中的墨筆，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