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真是可惜了啊!八品中等的衣服,若是那製衣之人福緣再高點,定非凡物啊!”其中一名商人振腕歎息道。“以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周邊六州突破九品的裁縫尚不足十人,達到九品中階的更是稀少,那件落日流雲衣若能送到拍賣行定能賣出個驚天的價格才是。”言辭之中,惋惜之情溢於言表。
那虞大哥對此倒是灑脫,隨口說了些“命裏有時終須有”之類的話,更是讓那些商人尊崇不已。
李牧雲冷眼旁觀,心中卻是有些好笑。這虞大哥說得是冠冕堂皇,不過從他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容不難看出,根本就沒有半點失之可惜的意思。除去這人真是性情大灑脫之人,以商人逐利來看,這顯然是有些反常的。那麼似乎可以這麼推斷,他對那件衣服根本就是勢在必得,自然也就談不上失不失去、可不可惜。甚至還可以猜測一下,他根本就是與那製衣之人相交莫逆,旁人根本無從涉足。事實上,他確實也猜對了,不過那關係卻是猜錯了的。
隨著夜色愈加濃鬱,這車廂內熱切的談話慢慢淡了下來,除了廂尾雇傭的兩名純陽劍派弟子不時會出去掃蕩一番外,一切都慢慢平靜了下來。隻是,這畢竟是在半夜行走,車外遇襲的頻率正在一點點地加快。二人雖然依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但殺完怪回來的眼神中卻是帶了些異樣的神色。
車馬轔轔中,中天月色愈加明亮了起來。車廂內,本來昏昏欲睡的眾人忽然聽得“嗆”的一聲刀劍入鞘之聲,頓時驚得渾身一整,更是偷偷四顧起來。待看到隻是一名純陽弟子殺敵回車後,也就將心放下了。心神疲憊之下被驚擾了一番,自是高興不起來,看人的眼神也就不耐煩了,便是隨意的歎息聲似乎也變作了不滿的冷哼。
“嘿,你,對,那個小胡子,我指的就是你。”馬鞭聲響中,剛坐下的純陽弟子突然站了起來,手中劍鞘一揚,直接點向了一名商人。“老子可是驚擾了你的美夢,娘的,拚死拚活算是本份,但也容不得你輕視。站起來!”最後竟是輕喝了一聲,舉步便要走過來。
車廂內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這些商人皆是精明之輩,哪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即便沒有那純陽弟子故意驚人之事,該來的遲早都會來,隻是沒想到竟會發生在純陽弟子身上而已。
“這位師兄請息怒,江兄弟不過是無心之舉,絕對沒有輕視師兄的意思。”眼見情況不妙,端坐內裏的虞大哥不得不出聲說話道。“這一夜有勞二位師兄照顧,些許銀兩自然算不得什麼。”說著手中一動,竟是取出了一件袍子來,“此為九品上等入道袍,恰與師兄相得益彰,不若就此打住如何?”言畢也不磨嘰,竟是直接將衣服丟了過去。
那純陽弟子眼中閃過一絲亮色,在係統契約下,他這般作為已是有些逾矩,隻是這私心作祟之下,又哪裏管得到那麼多。瞄了瞄手中的衣服,卻是又冷哼了一聲,“不過區區一件入道袍,爛大街的東西也好意思拿出來。”說著倒是毫不含糊地收了起來,“我也就罷了,我家師兄可是純陽十三劍子之一,這等東西自然上不了台麵了。”
聽著對方敲詐的言辭,那些商人玩家麵上具是浮現了憤怒之色。或許在旁人眼中,這些玩著金錢遊戲之人最是不差錢的,但要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一文錢對他們來說都是珍貴無比的起家資本,本以為雇傭玩家應該比係統打手更為穩妥的,誰知竟是來了這麼一遭,而且還是盛名之下的純陽劍派弟子。
“一件入道袍市價已是到了五十兩銀子,虞大哥這一趟估價都賺不了那麼多。再加上雇傭的錢,都比得上八品武師的價錢了。”一名商人不得不出聲說話道。這純陽弟子自是聽到了落日流雲袍才來了這麼一出,隻是,八品裝備哪裏是這麼簡單就能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