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刀客的視線徑直落在了鳳婠身上,目光中驚豔的神情肆無忌憚。“生得倒是好看,不過不告而取我派之物,本門弟子自是不能坐視不理。”說著回眸掃了一眼顏君,“顏師兄這般興師動眾而又淺嚐輒止的,莫不是看上了對方不成。”
“蔣師兄,顏師兄隻是有些事情沒有問清楚而已。”顏君未答話,倒是先前開口的小雲幫忙解釋道。
“哼,這些撇開不談,我隻問你,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少年刀客說著手中一動,“嗡”的長刀震顫聲中,竟是直接將佩刀抽了出來,大有一言不合便出手的模樣。
“叮!”不等顏君回話,眾純陽弟子隻覺得眼前人影一閃,接著便是一道凜冽的劍芒閃過,隨之便有一個清脆的金屬交擊聲傳出。本來提著刀的蔣師兄竟是退到了店門口,麵上更是浮現了一絲驚詫來。
“不就是要動手麼,哪有那麼麻煩,直接上便是了。”李牧雲說著,一甩手中問天劍,一道無形的劍氣直指蔣姓少年而去。“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純陽劍派向無用刀的慣例,閣下這般特立獨行,難不成想的是以刀入劍吧,真是可笑。”言辭之間,盡是不屑一顧。
將姓少年麵色不禁一紅,不過旋即又浮現了一絲怒意來。“何方鼠輩竟然出手偷襲,純陽劍派蔣餘生,不斬無名之人。”
“喲,這就惱羞成怒了麼!”李牧雲譏諷地一笑,“連心平氣靜都做不到,入什麼純陽劍派,還不如隨便找個邪道,砍砍殺殺的更是痛快。”
蔣餘生再受一激,捏著刀柄的手指已是指節泛白。“你找死!”怒吼聲中,腳下風雲一動,已是抬刀便朝李牧雲刺了過去,刀刃之上微微浮現了一絲白色氣息,氤氳飄渺,煞是好看。
看著對方怒氣蓬勃直刺而來的一刀,李牧雲手中一動,問天劍已是劃過了一條玄妙的弧線。不等對方臨麵,腳下一動的同時,整個人亦是直撲而上,隻是身周毫無真氣遊走的痕跡,看起來自然弱了幾分。一刀一劍,不過須臾之間。“嗤”的一聲輕響中,兩道飄忽的身影悠忽分了開來。
“啊!蔣師兄!怎麼可能?”看著如同雕塑般站立不動的蔣餘生,眾純陽弟子本來還未覺得有何不對,隻是片刻後一滴嫣紅從那持刀的指掌間低落的時候,才覺出了些異常來,不由齊齊倒抽了口涼氣。
“怎麼,這麼點能耐還想著以刀入劍,真是愚不可及。若我是你,還不如早日重生的好。”李牧雲依然口下不留情,“刀有刀途,劍有劍道,你非聖賢,又裝的哪門子天才。”
“啪啪啪!”一直冷眼旁觀的顏君忽然拍著手走到李牧雲跟前,“雖非同門,閣下卻是做了顏某一直想做之事,奈何力有不逮,徒之奈何,隻能擊掌相慶了!”
看著自家師兄的作為,眾純陽劍派弟子麵麵相覷之下,疑竇重生。雖然向來聽說這蔣師兄為人古怪,但卻盛傳中正無比,別人打了自家師弟,便是再有怨懟,又怎能做出鼓掌叫好之事來。
“雖然在下自知非閣下之敵,不過身為純陽劍派弟子,此劍不得不拔。”顏君說著緩緩將佩劍拔出,“不過閣下那般攻心的手段就不用拿出來了。”
李牧雲聞言,嘴角一揚,手中問天劍一擺,堂堂正正地來了一式太一劍法的起手式。剛才與蔣餘生的對戰,旁人雖然看得雲山霧繞,但他自己心底再是清楚不過。“太一劍派,李牧雲。”似乎,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地報上名號。
“太一劍派?好像沒有聽說過啊,你們聽說過嗎?”
“你經常外出的都不知道,我們去哪聽去。不過,渝州城那邊好像有個泰一商行,看起來規模不小,不過那隻是個雜貨鋪而已。”
顏君自然也沒有聽說過太一劍派,不過有所謂聞名不如見麵,對方種種行為足以引起自己的尊重。手中長劍運轉如意,虛畫了一個陰陽魚圖案算作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