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就是一個掃‘射’過去,前麵兩個士兵措手不及被擊中,後麵的隊友拽著他們的領子往後拖,暫停了強攻。他們的情報顯示,襲擊者是三個人,肯定有人在剛才直升機的掃‘射’中活了下來。
外麵不再有槍聲響起,不知道他們是策劃強攻,還是在策劃活捉。
老瓦看了看時間,從承重柱後麵走出來,走到沙發那裏,坐下來,把M4A2卡賓槍放在手邊,又把洛洛克17拿出來放在茶幾上。端起茶杯倒掉落滿了灰塵的茶水,他給自己重新倒上一杯,慢慢地品著。
說來也上蒼的眷顧,這座屋子的男主人居然是一個天朝茶愛好者,老瓦在茶幾下麵找到了正宗的竹葉青。久違的綠茶味道,有些苦澀,有些淡香,都是祖國的味道。
從口袋裏掏出錢包,端詳著裏麵的一張照片。那是他和一個漂亮澳洲‘女’子以及一個‘混’血小男孩的照片——他已經在這裏成家了,是為了更好地潛伏下來。
輕輕撫‘摸’了照片幾下,他把錢包放在茶幾上,再次端起茶杯,看著照片,含著愧疚的微笑喝茶。
直到此時,鮮血才慢慢地從他的腹部滲下來,彙在一起,一滴一滴地滴在地板上麵。
木質的房屋實在是很難擋住全部的子彈,他知道自己是怎麼中彈的,但他也知道自己終究會中彈。
隨著鮮血的流失,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喝光了一杯茶之後,他緩緩地靠在沙發上,右手拿著手槍,放在大‘腿’上,雙眼盯著房‘門’。
鮮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滴,很快便把那塊地板染成了暗紅‘色’。
慢慢的,老瓦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沉重,重得失去了控製。
終於,他緩緩閉上了眼睛,緩緩地停止了呼吸。
殘餘的半扇房‘門’被撞開,一隊士兵以標準的攻擊隊形進入。屋頂突然被破開,幾個士兵拽著麻繩從上方攻入。沒有想象中的槍彈迎麵而來,什麼都沒有。
探照燈打了一圈,終於停留在沙發上。
他們看見的是,一個便裝男子坐在沙發上,頭部靠在沙發上,仰望著,而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死了……
代號老瓦,情報部潛伏於西澳的間諜,為了掩護攻擊隊撤離,犧牲於珀斯東郊約四十公裏處的一處農莊中。
大多數人,包括乾充等人,隻知道他叫老瓦。
西澳外海,一艘快艇飛馳出公海,幾個人在那裏登上了一艘豪華遊艇。這是一艘屬於必和必拓公司的豪華遊艇,這一晚,在遊艇上有一個‘私’密酒會,用於招待來自美帝的大人物傑克。
而沒有人知道,襲擊珀斯空軍基地的三名襲擊者,居然是傑克的保鏢。
乾充、胡野、孟長勇站在船尾,向珀斯東方敬禮。
他們永遠知道,即便未來內部如何如何地表彰他們此次任務完成得如何如何出‘色’,最大的功臣不是自己,而是默默無名十年如一日潛伏在珀斯的老瓦同誌。
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沒有人知道他曾經為國家付出過什麼,但是他是國家的功臣。有無數像老瓦同誌這樣的人,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地從事著永遠不會聽聞到的事情。
而他們所做的,有利於國家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