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人群像潮水一般的分開,露出了中間的道路,解滿帶著一票人浩浩蕩蕩的就從空出的地方走了過來。
這時候眾人才發現,禦靈科的三年生們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這裏,還已經圍觀了好一陣了。被幾個學過祝由科法術的同學搶救了半好不容易才醒轉過來的江翼坐在地上,一臉慚愧的對解滿道:“解少,我給咱們禦靈科丟臉了。”
“你丟的是你自己的臉,別‘咱們’,禦靈科的臉另。”解滿對著沐長離一抬下巴,“再來一局,敢不敢?”
凡是聽到這話的人心裏都明白,解滿這是要作為三年生給禦靈科找回場子了。去年方森羅砸場子的時候四年生們有能耐的都已經畢業了,他在還留下的人和當期的三年生裏麵就是最強的。可沐長離不一樣啊,他是二年生,三年生可都還留著呢!
禦靈科的二年生們漸漸從剛才的失落當中變得興奮了起來,這就跟孩子在外麵被打了一樣。怕什麼?回家,叫人,有家長罩著呢!
而沐長離的心中也是一聲冷笑,就怕你不來!他故意要把事搞這麼大,還非得來演武場插旗子解決,就是為了把解滿引來。禦靈科的臉麵如何,他自己的麵子怎麼樣,他都不在乎。但解滿必須得一次摁死了!他敢一時興起找人來打自己,萬一再一時興起對蘭芙做出什麼事呢?
不過雖然心裏是這樣想的,沐長離嘴上還是慣性的答道:“沒興趣!”
“沐學弟,不至於這麼慫吧?”解滿輕輕一笑,“想想看,你要是再贏下去,那不就又是一個方森羅了?你們方學長今年是去了茅山上清道,對吧?”
解滿又是激將又是誘惑,沐長離要是聽不出來就是傻子了。不過他的話同時也在暗暗提醒禦靈科眾人,今要是不把沐長離給打服了,禦靈科往後一年甚至兩年在他麵前都有可能抬不起頭來。沒人想再要一個方森羅,對吧?
“茅山怎麼了?你們的飛鷹走犬是茅山的,我們的【血餘八蠟】也是茅山的,大家都是茅山。”沐長離故意裝作聽不懂,兼之一通胡攪蠻纏。《上清蓬伏魔大法》是北帝派發明的,北帝派本來就是上清道的分支,在北宋時又合並回了上清道;【血餘八蠟】這個幻術雖然茅山現在也在用,但是到底是茅山道的還是閭山教的真不清。
“我是,你要是努努力,加加油,不就也能去茅山了。”解滿真以為沐長離沒聽懂,繼而解釋道,“怎麼樣?來不來一局?反正也要不了多少時間。”
“哦,那就來吧,父子局啊。”沐長離順口就在後麵加了個條件。
解滿點了點頭,對著身邊的一個人:“禽獸,你去。”
那人點了點頭,邁開腳步就走進了演武場,站在了沐長離的對麵。
解滿居然不自己上,這點不光圍觀眾人開始議論紛紛,就連沐長離也沒有想到。不過眾人議論的要點是在於,這位叫秦守義的學長在他們禦靈科並沒有太大的名氣。派他出來,是解滿作為三年生的矜持麼?
至少沐長離不會這樣真。
術校每科每係每級總有那麼一兩個風雲人物,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們身上。至於剩下的人要是沒有什麼特殊事件,當然不會有人關注,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是軟腳蝦。每年都有相當數量的學長進入不同的門派,而他們在術校內也未必就一定是光芒四射的人物。
更重要的在於,解滿既然敢讓他出戰,自然對他的法術造詣有著足夠的信心。而偏偏秦守義的名聲不那麼大,自己對於他所擅長的法術一無所知。
“都準備好了沒有?”在清理了場地之後,陳複禮再一次讓雙方確認準備,重新下達了開始的口令。
秦守義的法術造詣當然要比江翼強得多。他先是一手放於胸前結蓬印,身後立刻模模糊糊的出現了一尊三頭六臂、赤發緋衣跣足的神祇,其中一手仗劍、一手持斧,還有一手同樣結蓬印,正是身為北極四聖之首的蓬真君法相!
場邊眾人立刻一片大嘩。蓬真君的法相六臂當中都持有不同的法器或法印,秦守義能具現出一半來,在三年生當中已經是相當了得了。
果然解滿讓這麼一個默默無聞的人出戰不是沒有理由的!
隻是沐長離呢?
這時才有人想起去看沐長離的動靜,然而移轉視線後卻發現沐長離早就已經變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