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十常當然認得姬琛華。這個問題學生在入校時候可是把九科的課程全都報了個遍又翹了個遍，再加上又是格物科的半個招牌，錢十常想不認識都不可能——這段時間實驗的偃師偶搞不好有不少具還都是姬琛華做的呢！
不過姬琛華和厭勝科的能有什麼聯係？錢十常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看了幾個來回，疑惑的向沐長離問道：“你跟她……有什麼男女關係？”
“最正常的男女關係。”沐長離話一出口才覺得有點不對，最正常的男女關係是什麼關係？往哪個方向正常？有多正常才算最正常？於是他連忙改口道：“最正常的關係……不對，我們倆是……”
然而錢十常已經沒打算給沐長離繼續下去的機會了。他正用一種悲哀的眼神的看著沐長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法術史應該學的還不錯吧？”
沐長離被這個問題問的有些不明所以，他茫然的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自己法術史的成績不錯。
“那麼，你知道第一次法術革命前和後的偉人們，都有什麼不同麼？”
“呃，這個……”沐長離默默地在心裏盤算了下，答道，“門戶之見吧。”
沐長離的這個答案可以是標準的很了。第一次法術革命的成果無數，但是總得起來，都是“思想的融合和交彙”。佛教淨土宗、禪宗與密宗的兼修，內丹派對於佛教理論的吸收運用，雷法派對於符籙派和丹鼎派的理論融合，儒教對於道教理論的吸收……甚至包括煉丹術由東向西的傳遞最後生成了新煉金術，術者們對於異見和他派可以都寬容了許多。
然而錢十常卻對這個標準答案搖了搖頭：“你的這是時代風氣的分別，而不是人的分別。”
“那麼答案是……”沐長離好奇地問道。
“第一次法術革命及之後的偉人們，他們都沒有結婚。”
“是……啊？”
錢十常卻對沐長離的驚訝置若罔聞，他繼續淡然的道：“釋延壽、陳摶、呂洞賓、林靈素、王喆……甚至還可以加上張三豐和帕拉塞爾蘇斯。他們最大的共同點就是：沒有結婚。”著，他還豎起手指頭開始具體明，“你看，在結婚之前，你的人生是完全自由的，想什麼時候起床就什麼時候起床，想什麼時候吃飯就什麼時候吃飯，想做實驗到幾點就到幾點，完全沒有人管你。但是在結婚之後……嘩！”他把雙手往空中一揚，做了個散花的手勢，“全沒了！
“打從結婚的那一起，你就注定要被拴在名為家庭的戰車之上，一刻也不得停歇。你每的時間都要圍繞一個原本跟你毫不相關的人打轉，不僅如此，他或者她還會給你帶來另一個二十四時都可以精力旺盛的哭鬧不停的人。原本一份的精力現在卻要分散到三個人身上，你知道這是多大的損失麼？那被分散的三分之二份的精力原本可以讓你的修為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可以誕生出無數的奇思妙想，可以讓你讓你的未來產生無限的可能性……現在全都被名為婚姻的東西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