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屏氣凝神的孩，少女細聲慢語的道：“我們滇南沐家有兩門絕學，都來源於武當山張祖。其實文英先祖跟張祖並沒有什麼交情，隻不過他與懿文太子的感情極好，加上又掌管神機營。所以洪武大帝才向張祖討了個人情，傳授了他拳法和《大火龍經》，希望他能夠像伯溫先生和中山王輔佐自己那樣輔佐懿文太子。
“你也是沐家的男人，這兩門絕學都是要學的。不過我的資質不行，不能像孔爵大兄和圖南次兄那樣修習《大火龍經》，隻能苦練拳法。”
“沒有那樣的事。”孩用力搖了搖頭，“姐姐也是很厲害的。”
少女輕輕搖了搖頭：“將來你就知道了……今我們不談這個。在我教你拳法之前，我先要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學法術？”
“啊，這個問題我知道，傳統的仙俠裏麵都會這樣問入門的弟子為何要修道！”孩興奮地道，他看少女皺起眉頭，立刻縮起脖子，吐了吐舌頭，“我老實還不行嘛……我覺得老爹超了不起。雖然這些年沒得過什麼大的勳章表彰，但是書上不是了嘛，善戰者無赫赫之功，總能防患於未然和平穩解決事件的才是真的了不起。
“不過大哥二哥他們也很厲害啦，術校還沒畢業都記了功……我想將來像他們那樣，做一個對國家有用……正直又忠誠的人。”
聽到孩稚嫩的敘述，少女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那樣可是要吃苦的。”
“我才不怕！”孩信心滿滿的道。
“那就好。”少女收起了微笑，雙手同時抬起，示意孩模仿她的動作。隻是隨著手臂的抬起，吹落的長刀也離她的手臂越來越近。由於站的極為隨意，當她手臂抬起的時候，搖晃的刀刃最近時甚至距離她的手臂隻有五六公分。
看到這幅景象，孩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盡管他的身高較矮，就算手臂抬起也不可能真的碰到刀尖，可他還是下意識的遲疑起來。
“我過，這樣是要吃苦的。”少女淡淡的道。
聽到這句話，孩才終於不再遲疑，而是下定了決心，迎著刀網抬起了手臂。
……
“我……”沐長離凝視著自己平舉的手掌，“我，是為了……為了……”
為了向九棘眾家係報仇？
為了保護蘭芙？
為了把姐姐奪回來？
不。
“我是為了能成為老爹那樣了不起的人。”
隨著這句話出口，沐長離就感覺自己心中的困惑就如同陽光下炫麗的泡沫一般，啵的一下破了。
沒錯，這才是我的初衷。什麼江湖規矩，明爭暗鬥，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你能想起來就好。”姐姐柔聲道，“我大概猜到你這些年的作風是受到了什麼人的影響，不過他們有他們的做法，我們有我們的做法。”
“的沒錯。”感受著頭頂照下的陽光，沐長離感覺自己的六識前所未有的清明，額前的汗珠也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他用力握緊了拳頭，像是要擊穿空一樣用力揮了一下，“為國戍邊開疆拓土的‘滇南沐’和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遇上這種阻礙本就不需要顧慮什麼。
“多謝你了，姐。還有，這麼多年都沒能給你過生日，明年一定補上。”
“……早幹嘛去了。”聽到沐長離的回答，姐姐掛掉了電話。她心中已經清楚，沐長離已經不用自己再擔心了。
看著姐姐嘴角忍不住流露出的微笑，坐在她麵前的道士疑惑的問道：“發生什麼好事了嗎？”
“不，沒什麼，一點家務事而已。”姐姐迅速的調整了表情，帶著幾分歉意道，“實在不好意思，請繼續吧。”
然而道士卻沒有繼續的意思，而是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家務事，原來如此，需要我出手麼？”
姐姐飛快的搖了搖頭，甚至麵露幾分惶恐之色：“隻是一些上不了台麵的私事，萬萬不敢勞您出手。”
“既然是上不了台麵的私事，那出手就更不費力了。”道士伸手在桌上隨意一劃，紅木的桌麵竟然像水麵一樣泛起陣陣波紋，轉眼就化成了魔都的地圖，“虎臣兄當年對我多有照拂，我卻沒能在他身後為你們做些什麼，本就有所虧欠……”
“那也是我主動拒絕的。”姐姐坦然道。
道士與她四目相對，片刻後點了點頭：“如果再需要幫助，開口一聲便是。龍虎山的人雖然不多，但是個個都能用。那麼現在，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