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好幾日不曾見雅純了,可每次打電話給她,她都說她的事她很有分寸,讓我不用擔心。我讓她回來看您,她卻說自己忙,等過了這段時間自會回來。”
說到這裏,蘇念文頓了一下,又瞅了瞅安秀華道:
“有一次,我坐著張銘的車回來時,隱約在紅燈區,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很像雅純的影子。可待我帶著張銘再過去找時,卻完全找不到了。我想著,那應該不會是她。”
“當然不是!”
蘇念文還沒說完,就被安秀華急匆匆的打斷了,盡管心中充滿著擔心,但她的臉上卻還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嗨,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雅純說她要回老家來著?估摸著是回老家了,所以才這麼長時間沒有去上課。你說的那種事,我們家雅純這輩子都做不出來。”
說完,安秀華抬身就告辭了,可她轉身的時候,蘇念文明顯看到她的身體晃動了一下。
她知道安秀華不傻,隻是安雅純最近的消息,也確實讓她覺得意外了些。
她聽說安雅純得了艾滋之後,竟然去了同性戀的圈子。
據說那裏麵很多得艾滋病的人,大家也能互相體諒。
還聽說,安雅純因為姿色較好,被很多人請來專門對付那些仇家,讓她引誘別人上床,然後把艾滋傳給新的人。
這是要遭到天譴的事情,可是她那天看到安雅純的時候,她的神態是那麼的安然。
臉上早就沒了最初的素雅,完全是濃烈的煙熏妝,叼著煙卷燙著頭,瘦削的身子上滿是紋身,她似乎也看到了蘇念文,但隻是深深的注視了兩眼,便立馬抬眼走開了。
可就是這兩眼裏,卻浸滿了仇恨。
那是要同歸於盡的憤怒。
所以當時張銘就問蘇念文要不要直接解決了她,蘇念文搖了搖頭,安雅純這一世的路,與她沒有丁點的關係。
無論是仆人幫,還是之後的江濤,以及江濤找的那個混混,都是她自願選擇的。
據說江濤給她介紹的那混混也有一定的背景,安雅純想著江濤靠不住,總要把握一個牢靠的吧,盡管那人看起來很齷齪。
誰知道齷齪之人必做齷齪之事,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染上了艾滋病毒,這是天底下還不能痊愈的病情。
所以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與自己沒有任何的關聯。
不過她可不想讓安雅純就這樣混到最後,她上一世的仇,還沒來得及報。
安雅純的故事,還得接著朝下進行。
夜晚,熱鬧的紅燈區,站著一位奇怪的摩登女郎,她穿著黑色的絲襪去不站街,目光卻一直在那幫非主流青年男女的臉上遊弋,還時不時的拉過幾個麵善的問:
“你見到過我家女兒嗎?這是她的照片,她長的可漂亮了!”
可是沒有一個人搭理她,更別說看她的照片了。
當然,除了那些找小姐的無賴。
“姐姐,姐姐!我就喜歡你這種成熟型的,你開個價吧!”
好不容易一個人朝她走了過來,安秀華還以為是幫忙的,卻沒想打,這人竟然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