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夏嵐得知自己這半殘廢的身體還有得救的時候,那就像是啃多了興奮劑,沒日沒夜地泡在藏書樓裏,茶不思飯不想地翻越各種書籍,滿心想著沒得高手來為自己開辟大好前程,便另辟蹊徑把希望寄托在什麼靈丹妙藥上,希望能發現那種嗑一粒就脫胎換骨,最好還能重新長次骨頭的神丹。
小乖和穀雨二人自然死心塌地地跟著她發瘋,穀雨跳上跳下替她搬書翻書,小乖拴上圍裙就地烹煮糧食,一副嘔心瀝血的上進最佳鏡頭。
見每日都定時冒煙的藏書樓,夏槐風隻覺像卸了龜殼一般輕鬆,一麵為女兒突然勤奮學習的姿態暗暗抹淚,一麵又欣慰終於有個東西吸收這小魔王的注意力,好賴不至於在王子到來的時候惹出什麼烏煙瘴氣的禍事,隻要不丟了自個兒的命,任她怎麼折騰,他都認了。
親自指揮完婢女將數不勝數的食材送進藏書樓,夏槐風又再搬來無數靈草靈樹,直到藏書樓被一陣肉眼可見的粉色靈氣包圍,他才滿意地擦擦手,招來德牧問道。
“上次嵐兒回城之事,可是查清楚了?”
德牧躬身上前,一絲不苟地回道:“查清楚了,那費鴉子原是道碩長老逝去的夫人表姨子二堂舅的外甥,因著道碩長老的提拔,才在十年前坐上了西城守備的位置,之前一直都在北城守備軍中服役,當日嵐小姐回城便是他開的城門迎接,事後點的西城守軍二排三列的剛林前來紫英宮知會道碩長老,那剛林隻是聽命形式,與幾位長老並無瓜葛。”
夏槐風聽完目光陡地一沉,狠狠將手中錦帕扔進侍婢端來的托盤中,冷聲道:“好個行事周密的道碩,若不派人細查,還真不知他的手已伸了這麼遠,肥鴨子是嗎……既然做了城守也識不清誰是他主子,就沒必要再當下去了,隨便找個理由罷了他,終身不得再入士伍,其他一切照舊。”
德牧點點頭,“那道碩長老那邊……?”
夏槐風冷冷一哼道:“就由此事先給他個警告,若他仍舊以為憑他一介長老就能挑戰本族的權威,再做處置。”說罷,他轉頭深沉地看著一派欣榮的藏書樓,他定要用這雙手,好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若誰敢動她心思,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德牧領命,見夏槐風再無吩咐,才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待德牧走了,夏槐風突然想到夏嵐沒日沒夜地看書必定傷眼,這夜裏就算點再多的燈也不及百日的自然,便又風風火火地傳來神殿的大祭司們,讓他們守在藏書樓外開陣吸收一日日光,待到晚上再給藏書樓照射。
待一切就緒,他才滿意地走了。
而藏書樓內,夏嵐正為翻到的一本「中古奇異誌」驚喜不已,書裏寫在中古時候,玉神曾用一個毀天滅地的招式將當時謀不軌的種族全滅,更有詳細的圖釋描繪那浩瀚同滅的威力。
“嘿嘿,這裏寫這招浩瀚同滅是將施術者自身所有的靈力頃刻間全部釋放,能做到毀滅施術者本身以外的所有事物,這也太拽了吧!要是我學會這招,是不是不用打就能把那筱封肆給嚇趴下?”
為了顯示自己並非作假,夏嵐一把拽過穀雨,讓他瞻仰自己學著書中姿勢模擬浩瀚同滅,招式一發,穀雨便難受地倒地,不停地說:“我錯了我錯了,夏嵐大人饒命啊!”
夏嵐受不了地白他一眼:“這浩瀚同滅一出,你恐怕連灰都不剩了,還饒命呢。”
“那我該說什麼?”穀雨鬱悶地爬起來,竄到桌案前,細細地讀了讀那書,隨即不讚同地擺手道:“這招若用不好,可是和敵人同歸於盡的,你沒看到這兒寫著嗎:此術需要天地最純淨的精元,隻有玉神能用,普通人若強行施術,不僅術式不成,還會被牽引的靈力所吞噬,永遠昏迷在混沌中。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
夏嵐一掌拍掉穀雨爪子:“叫你來看厲害,又不是挑骨頭的,認真你就死啦,真沒情趣,小乖你說,那筱封肆是吃什麼長大的,同時感受四種靈息他不會爆炸嗎?”
穀雨總算明白:因為筱封肆厲害,所以夏嵐對他特別感興趣。
小乖從香噴噴的大雜燴濃縮湯中抬起頭,想了想,認真地回道:“等小姐也能感受四種靈息的時候,就能知道吃什麼補了。”
夏嵐仿佛被一箭射中內傷,鬱悶地倒在東倒西歪的書堆中,難受地捶胸道:“我什麼時候才能打通靈脈,就像那筱封肆那樣,嗖嗖幾下,幹淨利落霸氣無邊地想出什麼招就出什麼招啊!啊,末了還丟人一句:夏嵐,我的名字,可別忘了!”
說到最後,夏嵐已是陰陽怪氣地叫了起來,渾身癢癢地滿地打滾。
小乖端碗飯給她:“主角一般都是要經曆重重阻難才能一鳴驚人,小姐要耐得住寂寞,一般沉寂越久,爆發就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