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廢物在這裏想幹嘛?”夏嵐知來者不善,便懶洋洋地躺回草地上,拿眼尾瞅著氣勢洶洶的幾人。
迤邐本就為了讓夏嵐出醜才追來,此刻正得意著,脫口而出道:“方才院長說可以兩人對戰,我特來找你比試的。”說罷頭顱高高揚起,正眼都不瞧夏嵐。
“噗……哈哈,夏嵐,這人可真笨!”穀雨在旁邊捧腹大笑。
迤邐奇怪地看了穀雨一言,半響才回過味兒來,臉色越漲越紅,再也顧不得高高在上的姿態,惱羞成怒道:“小廢物你竟敢拐了彎兒地罵我!”
夏嵐掏掏耳洞:“唔,小廢物聽見啦。”
“噗……”這回連是迤邐的狐朋狗友們也忍不住低笑出聲。
“我讓你得意!”迤邐怒急,指著羽靈湖道:“敢不敢跟我堂堂正正比試一場?”
夏嵐瞅了瞅波光瀲灩的羽靈湖,湖畔學子受這邊騷動吸引,已是竊竊私語著看了過來。夏嵐打著嗬欠道:“你讓我比我就比,那我不是很沒麵子?再說本小姐手無寸鐵,吃虧吃虧。”說罷,擺擺手掉頭就走。
吏法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正式比試,傷殘自負。迤邐這般當著眾人挑戰,就是想要多人作證,屆時夏嵐傷了殘了,她也不用負責。
可沒想到這小廢物竟是一點骨氣都沒有!迤邐氣得一愣,見夏嵐三人走了,連忙圍上去。
“哼,早上不是還和院長對答如流嗎?怎麼,花架子怕現行?哼,今日你不比也得比!”
迤邐麵露陰狠,右手朝羽靈湖方向一抓,就見一路水柱直衝而來,如盛開的馬蹄蓮,卻見水中隱隱閃光,不待夏嵐細看,她便被一個隔絕結界罩了個結實。
隻瞧穀雨和小乖臉色冷冽的跳到她身前,穀雨更是氣得眉目橫飛,怒叱道:“你這女人好陰毒的心思,竟敢在水裏藏刀子!看小爺剃光你的頭發!”
計劃穿幫,迤邐本有些窘迫,但見穀雨囂張之態火氣又竄了上來,伸手又招來幾條水柱,每一柱中都帶有銀亮的利器,以遊蛇狀將夏嵐三人包圍。
“好!”
人群中已有人讚歎出聲。
“哼,雕蟲小技,連給華歲那婆娘擦屁股都不夠格。”穀雨腦袋一揚,身前立即起了一道金色屏障,以橢圓型延伸,水柱衝擊其上發出“嘩嘩”大響。
水花四濺中,那一柄柄刀槍劍匕不少顯露原形,穀雨嫌惡地皺眉,直身踩著結界壁攀爬至半空,在結界壁出口靈巧地一打滾兒,就見他渾身金光四射,滾著憑空生出的金色緞帶直衝水柱內腹!
與此同時,一溜火焰自結界壁破地而出,將迤邐等人三圈包圍,而後火柱乍起,盤旋升空,其焰紅黃分明,分外霸道!迤邐幾人大驚失色,那水柱便失了控製潰散空中,在接觸到火柱的瞬間快速蒸發,隻看空中一團金光迸現,牽引著破水而出的各類利器!
人群中傳來驚呼:“呀!那水中竟有刀子!”
迤邐幾人麵露驚駭,已是有人驚慌失措地說道:“迤邐,快想想辦法啊!那小鬼看來是個狠戾的!”
迤邐心中亦是忐忑,但好歹是出身大家,強作鎮定地說道:“怕什麼?他不過一個低賤的精靈,還敢把你我如何?”
“抓緊時間裝吧你。”隻見金光中露出穀雨的腦袋,正對迤邐陰森森地笑道:“小爺可沒忘了,剛才可說要剃光你的頭發呢。哎喲,高貴的貴族小姐,您可得睜大了眼睛瞧清楚小爺這低賤的東西是怎麼剃你頭發的呀!”
說著,他交叉兩把鐵劍,“哢嚓”兩聲,與此同時,小乖驅使火圈下降至迤邐幾人腰部,方便穀雨幹活兒。
迤邐嚇得趕忙捂緊頭發,大叫道:“你敢!夏嵐,你敢讓這個小雜種剪我頭發試試!”
“真是蠢鈍如豬,比你那不中用的姐姐有過之而無不及。”夏嵐上前兩步,靠在小乖身上,摸出把小木扇扇著撲麵而來的熱浪,閑閑地說道:“你叫迤邐,我記得你老爹就是一個歌姬的私生子……”
見迤邐麵色有變,夏嵐接著說道:“不被宗族記名,你和你爹,不愧為真正的雜種,整日到處嚷嚷,以此為榮啊。”
幾個少女都頗是尷尬地看著迤邐,隻見迤邐麵色血紅,隱隱掛著屈辱的淚水,穀雨瞧著一記冷笑,直笑:“原來你才是雜種啊”,丟了一個方形結界將迤邐手腳縛住,隻留了那一臉憤怒的腦袋在外。
“夏嵐!你,你敢!”迤邐驚恐地瞪著夏嵐,話音未落,就見穀雨跳上她肩膀上的結界壁,“哢嚓”一聲,利索地將她長發了結了。
不管是被火柱所困的少女們,亦或是羽靈湖邊看熱鬧的學子們,均在瞬間發出同一道抽氣聲——女子的頭發,從來都是最寶貝的。隻見一根根細如蟬絲的銀發漫天遍野地飛揚,幾乎所有的少女都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