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有空嗎?”房東站在我房間門口問道。
“哦……有啊。”我有點結巴,不知道他賣什麼關子。
“請你吃飯。”房東說。
“啊?”我張大嘴巴,一臉癡呆相。
“哦。”然後我立刻就反應過來,這是在回請我上次做飯給他吃呢。謝天謝地,他不是要把我掃地出門。
“就咱倆?”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房東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停了一會兒才說:“還有泡泡。”
“時間地點呢?”
“等我消息。”
他說完就回屋了,那個不吉利的音樂也終於被囚禁了起來。
我如釋重負地關上房門。
這個時候,我的大拇指突然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我低頭一看,剛才一直下意識地在銼自己的大拇指指甲,都快要銼破皮了。
我把大拇指放在嘴裏含著,先是把“你媽貴姓”從縫裏拽了出來,然後又給蘿卜打了個電話。
“怎麼又是你啊?求你了,找別人給你超度吧。”蘿卜哀號道。
“號什麼,有重大情況。”我壓低聲音斥道。
“快擺快擺。”蘿卜也在那邊壓低聲音說。
“表妹,你要控製一下你自己,隔山喊牛啊?”我微微提高了音量。
“表姐,你怎麼這麼囉唆,還說不說了,不說我退票了。”蘿卜說。
“房東剛剛來找我了。”我再次壓低聲音。
“這麼快!”蘿卜叫道。
“你猜他來找我幹什麼?”我問。
“求你嫁給他。”蘿卜說。
“能不能好好說話?”我反問。
“哎喲,你快告訴我吧,別說咒我了,揍我都行啊。我謝你八輩祖宗。”蘿卜求道。
“明天晚上他要請我吃飯。”我再一次壓低聲音。
“能帶家屬嗎,我也想去。”蘿卜叫道。
“他帶了家屬,要不我也帶一個?”我深思。
“他帶了那個泡泡啊?果然有奸情。你必須也帶一個,絕不能被比下去。我明天一晚上都是你的了,歡迎你隨時取用。”蘿卜興奮地說。
“嗯,我是得帶家屬。”我深沉地說。
“嘿嘿。快把時間地點告訴我。”蘿卜高興地笑。
“我跟你打聽個事情。”我說。
“什麼事兒?”蘿卜問。
“洋洋幾點下班來著?”我問。
“惡毒!你又耍我!真是無毒不丈夫!”蘿卜號叫道。
“是啊,沒有惡毒就不給你丈夫。現實真是太殘酷了。”我繼續逗她。
“你傷害了我,我要離開你。我要獨自舔舐傷口,我拒絕任何人的打擾。”蘿卜酸酸地說。
“再惡心我,我真換人了。”我威脅道。
“我就說嘛,你最好了。哎,你說我明天穿什麼好呢?”蘿卜又高興了。
“穿上你的盔甲吧。說不定明晚是個鴻門宴,到時候你作為家屬,替我擋擋子彈什麼的。”我說完就立馬掛了電話,不讓她的罵街聲汙染我純潔的耳朵。
第二天是周五,下午4點多的時候,我收到了房東的一條短信:“6點半,烏亭日式料理。”
我回道:“收到。我可能要帶一個朋友去,可以嗎?”
半天,那邊也沒有回信。
我心想,不是吧,怎麼比我還小氣。
我都想再發一條短信跟他說,你放心,我倆隻吃一人份的,實在不行,我倆還可以共坐一個榻榻米。至於是一人一半還是疊坐,就不勞你費心了。
結果房東的回信還沒來,急功近利的蘿卜就在QQ上閃耀了。
蘿卜16:12:09
我6點下班是不是來不及啊,你說我要不要跟領導請個假?
我16:12:17
來得及。
蘿卜16:1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