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無奈地返回了出發地。姐夫不想回去,但又不方便留在房東家裏,隻好坐在附近的一個咖啡館裏等待消息。泡泡則回家一趟拿手機電池和充電器,然後再與姐夫會合。
姐夫臨走時囑咐我,如果搞不定宗師,立即給他打電話,他會火速增援。
我一邊上樓一邊琢磨,讓我一人力敵宗師和伯父,實在是以卵擊石,最好的方法還是先跟伯父攤牌,爭取得到他的支持和同情。到時候我們倆合力攻克宗師,恐怕還能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裏,我毫不遲疑,一個電話打給了房東的伯父。
伯父一接電話顯得很高興,聲若洪鍾道:“大咪呀,我跟他爸爸都準備好了,一會兒就去你們那兒。”
得,以為我是來催場的。
“伯父,您現在跟叔叔在一起嗎?”我壓低聲音問,生怕被耳尖的宗師捕捉到蛛絲馬跡。
“是啊,我在他賓館房間裏呢。你找他嗎?我把電話給他聽?”他伯父很熱情地問。
“別!”我趕緊製止,伯父啊,你要淡定,否則一會兒你知道真相之後會情緒急轉不過來,容易人格分裂。
“伯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但暫時不能讓叔叔知道。”我說。
“啊?”他伯父缺乏諜戰經驗,已經有點蒙了。
“您別緊張,按照我說的做。現在請把手機放到口袋裏,但是別掛斷,然後鎮定地走到衛生間裏去。”我說。
“哦。”他伯父答應著,聽聲音似乎是把手機放起來了,但是須臾他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可你叔叔正在衛生間裏啊。”
我一頭黑線,道:“那您趕緊輕輕地打開房門,到走廊裏去,注意隱蔽。”
“好。”他伯父答應著,很快我就聽到了開門聲、關門聲和腳步聲。
“伯父?”我輕聲呼喚道。
“可以了,你說吧。”他也小聲回應。
“這事兒可能有點荒唐,所以您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我說。
“到底怎麼了?”他伯父有點著急了。
“李程,他不見了。”我說。
“什麼意思?什麼叫不見了?”他伯父的聲音高了起來。
“您別著急,聽我說。”我勸慰道,“我昨天晚上下班回來,他就不在家,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來,手機也一直是關機。”
“這,這怎麼回事?”他伯父有點結巴了。
“我現在也不知道出什麼事兒了。”我撒謊道,“我怕一會兒您跟叔叔過來的時候,他還沒回來。我怕叔叔發飆,所以先打給您。希望一會兒您能幫我勸勸叔叔。”
“這孩子也太沒譜了,馬上就要趕飛機了呀。”他伯父氣急敗壞地說:“有沒有出去找找他啊?”
“找了幾個地方,都沒有。”我實話實說,“不過,叔叔脾氣急,所以這件事兒您先別告訴他。沒準你們過來的時候,李程就已經回來了,多一事總不如少一事嘛。”我說。
“孩子,你做得對,謝謝你考慮這麼周全。”他伯父說,“這次出國沒把你也給辦出去,我們都覺得挺虧欠你的。”
我一聽他伯父又要跑偏,趕緊往回拽道:“什麼也不說,祖國需要我。伯父,那我就先掛了,一會兒你們過來,我們再好好商議吧。”
他伯父答應著,掛斷了電話。
很好,第一關順利通過,靜待與宗師近身過招的第二關到來。
回到家,我重新打開爐灶,煮好了白粥和雞蛋,就著鹹菜吃了一些。宗師的暴風驟雨即將來襲,打不贏咱也不能做餓死鬼。
半個小時之後,宗師便在伯父的陪同下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