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一看泡泡失禁了,趕緊跑上前來幫忙。我被他吐蒙了,愣在當場不知道該怎麼弄死他才解恨。老佛爺泡兒虛扶著姐夫的胳膊,指著我胸口處的汙漬說:“這攤是替小杭吐的,這個世界上隻有我能詆毀他,你沒有資格!”

姐夫使勁一拽泡泡,想把這個失智到天打雷劈的東西拽到樓上去。泡泡甩開姐夫的手,道:“姐夫,我還沒說完呢。”然後他指著我褲子上的汙漬道,“這攤是替我東哥吐的,這個世界上隻有我能單戀他,你沒有資格!”

我欲哭無淚,如若不是姐夫在場,我一定上去左右開弓給他物理瘦臉。“你喝多了!”姐夫沉聲道,強行半拖半抱著泡泡進大門。

我低頭看了一眼汙穢的自己,實在沒辦法就這樣回去,隻好跟著上樓到泡泡家處理一下再說。

泡泡一邊在姐夫的強力牽引下進門,一邊喋喋不休道:“我沒胡說。姐夫,你知道嗎,我東哥今年夏天回來過,他回來過呀。嗚嗚……都是她!都是這個外表醜陋而內心更醜陋的死女人故意瞞著我們,害得我們都沒有見到他呀!他多麼不容易才回來一趟,嗚嗚……”

姐夫看了走在旁邊的我一眼,我一言不發,任由潑墨教主泡泡肆意詆毀我。我是想看看,姐夫此人能聖賢到什麼程度,以及他對房東已經放下到什麼地步。

好不容易在泡泡的哭喊聲中來到了他家門前。泡泡已經把畢生的體重都掛在了姐夫身上,饒是體力過人也很有些吃不消。我趕緊從泡泡的手袋裏翻出鑰匙,打開房門。一進門我就衝進了洗手間,身上的餿味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偷井蓋的賊,身上正揣著個下水道的窨井蓋。

放水衝了十多分鍾,髒東西是洗掉了,衣裳褲子也全濕了。我看著鏡中的自己,狼狽可憐中又帶著不正經的風塵氣,立即想起一句經典台詞:老是濕漉漉的,什麼意思嘛!

我先是打開排風,然後翻出吹風機,雙風齊發,想盡快把衣服上的水印吹幹。折騰了好一會兒,終於勉強可以出去見人了。我輕輕打開門,走了出去。

屋子裏很是安靜,泡泡已經被安置在床上睡著了,他的手還一直抓著姐夫的手不放。姐夫坐在床邊,慈祥地看著泡泡的睡顏,造型擺得跟他親爹似的。聽見我的腳步聲,姐夫轉過頭來,想抽出手站起來。誰知剛微微一動,泡泡就午夜驚魂一樣在睡夢中嚷嚷道:“姐夫別走,陪我待著,我害怕……”

我不由冷笑出聲,用舞台劇的手法來吃豆腐,泡泡你可真是揩油界的集大成者。

姐夫又坐了回去,柔聲安撫。我一看時間不早了,我倆都累得不輕,便走上去指著手表輕聲對姐夫說:“他沒事了,我們走吧。”

雖然犀利姐已經不對他嚴防死守,但是無緣無故不請假太晚回家,恐怕還是有些不妥的。姐夫愁苦地看著被泡泡牢牢攥著的右手,我沉思了片刻,閃身進了廚房,找出一個土豆,洗幹淨,用微波爐加熱了二十秒,拿到臥室,並順利用它換出了姐夫寶貴的右手。

“他自己這樣能行嗎?”姐夫臨走前看著正深情握著一顆土豆的泡泡,還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我開解道,“他是花自飄零哥自愈星球來的。但是我們必須鎖好門,因為我怕萬一哪個不長眼的小毛賊,今晚偷溜進了欲火焚身泡兒的閨房,那就悲劇了。不過真發生了也沒有辦法,那是天要亡他,天下無賊就要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