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湘出院的時候,已經是新年初四了。
新年就在醫院裏躺了三天,出院的時候,淩湘自嘲的笑了笑,本命年,真像他們說的要倒黴嗎?
臨走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什麼,叫葉嫂先下了樓,自己去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我想看一下我的檢查單。”
主治醫生把她的檢查單給了她,她越看,脊背越發寒。
她握著檢查單的手都忍不住顫抖,“醫生,我沒有吃藥,會不會是平時吃的什麼食物導致的。”
醫生皺著眉搖頭,“能把激素降到這個程度的,隻有藥物才能做到。”
淩湘感覺頭皮發麻,是誰在給她偷偷吃藥?
醫生開了一些調節內分泌的藥物給她,她魂不守舍的走出了醫院。
有司機開車到醫院接她,坐上車,她的心裏空落落的。
陸陶之呢?他為什麼不出現?為什麼要躲著她?
她忽然想到她還沒有對他說完的話,難道,從此以後,就要一輩子藏在心裏了嗎?
也是,他們之間,橫著兩條無辜的小生命,要怎樣,才能跨越這道障礙?
淩湘胡思亂想著,車子開到了公寓。
她和葉嫂一起上了樓,公寓裏空無一人。
她走進了琴房,看著中間的白色鋼琴,仔細的回憶著那天他的一字一句以及他臉上的神情。
她走到鋼琴前坐下,手指落下,她彈著那天她彈的那首歌。
葉嫂從她出院那一天,就住在公寓裏,負責她的飲食起居,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她說,這是陸少爺吩咐的。
公司裏,陸陶之也幫她請了假,在家裏休息了一個星期,才去上班。
早上,她一到樓下,就看到了司機的車,身側的雙手微微收緊,上了車。
車子開到公司樓下,淩湘下車之前,終是沒忍住,“陸陶之呢?”
司機師傅說,“淩小姐,少爺隻吩咐我讓我接送您。”
淩湘攥緊了拳,“我知道了。”
……
晚上,司機照常接淩湘回公寓,她看著空蕩蕩的公寓,心情壓抑到了極點。
這算什麼?!
她很難相信,那個前幾天還對她百般糾纏的人,就這麼消失了。
他憑什麼這麼招惹自己?
招惹了她,又拍拍屁股走人了,誰給的他這種權利?
淩湘越想越氣,胸口像是堵了一口鬱氣,她拿出手機,很想打個電話過去把他痛罵一頓。
點開了通訊錄,卻沒有了打電話的勇氣。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他們之間的傷害越來越多,他沒有勇氣麵對自己,自己又何嚐不是?或許,互不打擾,才是最好的結果……
事到如今,誰對誰錯,誰欠了誰,早已不再重要。
或許,是自己太過執著了。
她失落的點開微信,改了一條個性簽名。
【分離的時間長了,就不再執著於得不得到了,因為心空缺的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空著】
-
陸陶之這兩天都住在別墅裏,晚上吃過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季曉月問起淩湘。
“兒子,湘湘的媽媽都回來了,你抽空去看看她。”
他盯著自己的手機,看著她的頭像,以及頭像下麵的一排小字。
他在心裏默默的念了好幾遍。
心髒不受控製的抽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