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啊，你見到湘湘了嗎？她怎麼樣？好不好？”
電話一通，季曉月就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陸陶之抿了抿唇，往門口看了一眼，薛文還在敲著門對著裏麵的人說話。
“她不想見我。”
“……那你先回來吧，你爺爺醒來了。”
黑眸一眯，他說了句，“好，我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收了手機，他走回房門口，“夭夭，你開門出來吃飯，我就走。”
“媽，為什麼他還沒走？”
陸陶之蹙了蹙眉，道，“好，我這就走，但是我走了，你必須出來把飯吃了，爺爺已經醒來了，我回一趟醫院。”
他的話說完，裏麵的女人就沒了回音，等了一會兒，他看著薛文說，“阿姨，那我就先走了。”
陸陶之最後看了看緊閉的房門，邁著修長的雙腿，下了樓。
淩湘聽到他沉穩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聽不見，她才從地上僵硬的站起了身，開了燈。
樓下，陸陶之坐進車裏，看到她的房間亮起了燈，才轉動鑰匙，發動車子。
－
醫院。
陸老爺的臉上還戴著氧氣麵罩，一家人坐在他的病床前。
他眼窩深陷，依舊犀利的視線在每個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最後像是極度失望一般，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季曉月連忙在一旁說，“爸，陶之他公司有點急事出去了，馬上就回來了。”
陸老爺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她的話。
沒多久，陸陶之便抵達醫院，進了病房。
“爺爺。”
陸老爺看到他，情緒就激動起來，連呼吸都開始急促。
站在他旁邊的陸震撞了一下他的胳膊，小聲的說，“快給你爺爺道個歉。”
陸陶之唇瓣緊抿，看著病床上的老人，褲兜裏的手捏了捏拳，最後薄唇微啟，開了口，“爺爺，我知道錯了，您別生氣了。”
季曉月也連忙附和，“是呀爸，您看他已經知道錯了，您就別生氣了，安心把病養好。”
陸老爺的呼吸這才逐漸的平穩下來。
陸老爺雖然已經醒過來，但說話已經完全不利索了，半天吐不出來一個字。
他吃不下東西，醫生隻能給他輸營養針。
陸老爺醒來了幾個小時，又睡過去了。
－
這邊淩湘洗漱了一下，脫掉身上的喜服，塞進了衣櫃最下麵的櫃子裏。
晚上出來吃了些粥，又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裏。
她把手機關了機，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照常吃飯，吃了睡，睡了又起來吃。
陸陶之打她電話打不通，隻好打到薛文那裏，薛文告訴他，“她能吃能睡，就是不說話，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第二天陸老爺已經能吃些流食了，隻是說話仍然不利索，醫生說，因為腦動脈梗塞，引起的口齒不清，老年人想要恢複到以前，怕是不可能了。
情況算是穩定了下來，晚上，趁著陸老爺睡下，陸陶之去了淩湘外婆家裏。
七點鍾，他的車停在院子外麵，二樓的房間亮著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