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湘聽出了她話裏的揶揄，拿著菜單，無聲的瞪了她一眼。
錦芳華吐了吐舌頭，“我去趟洗手間。”
淩湘連忙也站起來，“我陪你一起去吧。”
錦芳華擺擺手無奈的說，“沒關係，我隻是懷個孕而已，又不是腿殘，你不用時時刻刻跟著我。”
“……”
錦芳華走後，卡座的氣氛突然就變得異常尷尬。
淩湘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沈大哥，你吃什麼？”
“我隨意，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沈大哥！能別說讓我這麼尷尬的話嗎！
淩湘低頭翻菜單，沒再說話。
然而，沈沉似乎是沒完沒了了似的，“湘湘，那天……”
淩湘驀地抬起頭，下意識的猜到他大概會說什麼，果然，頓了一下就聽到他說，“那天，他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她舔了舔唇瓣，垂下眼簾，翻了一頁手裏的菜單，“沈大哥，我不想提起他。”
這話傳到陸陶之的耳朵裏，他全身一僵，她如今是連提也不想提起自己了。
沈沉的目光帶著幾分探索，在她臉上掃了兩圈，最後深情款款的說，“湘湘，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你能過得幸福，我會一直等你，等你試著接受我的那一天，忘掉他吧？好嗎？”
陸陶之半眯著眼，沈沉，對她表白了！
淩湘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說，“沈大哥，謝謝你的青睞，但是我……我恐怕要讓你失望。”
沈沉苦笑了一下，“拒絕得這麼幹脆，你就那麼忘不了他嗎？你們已經不可能了，湘湘。”
“我拒絕你和他沒有關係，感情這東西，不是說忘就能忘的。我知道我和他不可能，我也已經做好了一輩子不再見他的準備了。”
陸陶之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做什麼反應，他一手緊緊的握著桌上的水杯，她的話一半沒讓他失望，一半又讓他心痛。
……
錦芳華上完洗手間回來，飯桌上的氣氛才顯得沒那麼壓抑。
三個人，點了八九個菜，錦芳華因為懷孕的關係，特別愛吃辣，桌上占了三分之二的菜都是辣的，淩湘一邊吃一邊灌果汁。
沈沉拿著紙巾替她擦了擦嘴角，語氣帶著明顯的寵溺語調，“慢點吃，不能吃辣就吃點別的菜。”
什麼都看不到的陸陶之隻能憑後麵的說話聲腦補出一副他不願意看到的畫麵。
他覺得自己真是找虐！
可是又控製不住自己，想要聽她的每一句話。
他點的菜已經全部擺上了桌，看著桌上擺放的菜，明明早上都沒吃飯，現在卻沒有一點食欲。
後麵傳來談話聲，偶爾能聽到她好聽的笑聲。
隔壁桌的熱鬧和他這邊的清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他看著桌麵，一動不動，苦澀的勾了勾唇，他從褲子兜裏摸出了一根煙。
完全忘記了隔壁還有一個懷孕八個月的孕婦。
點燃香煙，徐徐的燃燒著。
不多時，一縷縷煙味飄到了淩湘的鼻尖。
她皺了皺眉，站起身，四處看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