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嗎?還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麼麻煩?
想到她今晚對自己的這些照顧,如果自己明明看出來他心情不好卻不過問,就太沒良心了。
她清了清嗓子,軟軟的問,“你怎麼了?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陸陶之目光投向她,盯著她的臉龐,沉默了良久才搖了搖頭,“沒事,早點睡覺吧。”
說完這話他就出了臥室,沒一會兒,就聽見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公寓裏一片寂靜,過了約莫二十分鍾的時間,才又聽見了開門聲。
再後來,她隱約聽見水聲,大概是他剛剛去拿汽車座墊了,這會兒正在洗。
又過了一會兒,公寓裏安靜下來,她聽見他開書房門的聲音。
再然後,他沒再回臥室了。
淩湘沉沉的睡過去。
……
陸陶之坐在書房裏,在抽屜裏翻找了一頓,找出一包沒拆過的煙,取出一根點燃。
燎燎的煙霧籠罩在他的眼前,眉心微微皺著,他的神情透著絲絲疲憊。
抽完一支煙,他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
用力的揉著太陽穴。
從她和他領證以來,他幾乎每日和她抵死纏綿,他還刻意的算過她的排卵期,那幾天他拉著她一晚上做好幾次。
可是今天,一次例假,把他所有的幻想都打碎了。
他沒有忘記上次在醫院的時候,醫生對他說過的話。
她的身體狀況,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了那麼多對身體有害的藥,差點就得了子宮癌。
他記得醫生告訴他,她的子宮壁本身偏薄,兩年前還做過一次人流手術,加上吃了紊亂雌激素的藥,以後想要孩子,很難!
他當時不相信的,他的夭夭,怎麼可能生不了孩子。
不可能!
他夢想的生活,一兒一女,一個他,一個夭夭。
少一個,都是不完美的。
可是今天發生的事,像是給了他當頭一棒,天天做都懷不上孩子,以後還能嗎?
如果沒有孩子,一年半以後,她是不是,就要瀟灑的走開了?
……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半個月的時間又過去了,他仍然會每夜在床上把她折騰到很晚,不放過每一個造人的機會。
盡管彼此都知道,孩子,或許真的不會再有了。
他們非常默契的,誰也沒有提關於避孕,懷孕,以及孩子這一類的詞。
家裏沒有傭人,陸陶之每天都會起得很早,做好兩人的早餐。
有時候淩湘起得稍早些,兩人便一起用餐,有時候她會賴床,睡到日曬三竿才起床。
而陸陶之會把中午需要做的菜提前準備好,她隻要到了飯點直接把菜炒好就行了。
對她,他越來越無微不至。
然而,這些他仍然覺得不夠,虧欠她的,太多太多!
早上,陸陶之把早餐做好,就出了門。
他一邊開車,一邊打了沈沉的電話。
沈沉並沒有存陸陶之的電話,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陸陶之默了兩秒鍾,才叫了一聲,“哥。”
沈沉怔愣了一下,對這個稱呼,沒有糾正,也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