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的脖子快要被他折斷了,艱難的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沒錯……我就是恨……穆念秋,她越是在乎的人……我越要讓他……不、好過……”
他的眼睛充斥著血紅,死死的盯著我的臉,手上的力度也越來越大,我痛苦的張著嘴,我想,我大概會死在他手上吧?
想到這裏,我又笑了,如果真的能死在他手裏,我也心甘情願。
隻是,真的好舍不得他……我看著他因為憤怒,而接近扭曲的那張俊臉,眼淚不自覺的滑落下來。
脖子上突然一鬆,我的呼吸重獲自由。
癱軟的倒在地上。
他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裏傳來的一般,“馬上給我滾!永遠也別再讓我見到你!”
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拿了掉在地上的包。
莫玨就站在我的側前方,我最後看了一眼他英挺的身形,抑製住體內強烈想要衝上去抱住他的衝動,快步的從他身邊擦過,走出了別墅。
……
外麵正在下著大雪,我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走了幾步,一輛車突然對著我猛按喇叭,我抬頭看過去,是池炎的車。
我沒理他,繼續低著頭把地上的雪踩得吱吱作響。
他跟了我一會兒,見我沒有上車的打算,停了車,幾步走到我麵前拉住我,“你穿成這樣是想凍死嗎?”
我從他手裏抽走自己的手臂,“你走吧,不用管我。”
“錦芳華!”
“你和他到底怎麼了?”
我停下了腳步,平靜的看著他,“池炎,你送我回去吧。”
“好。”
池炎轉身,我跟在他的身後,走了沒幾步,他突然停了下來,“他來了。”
我身子一頓,僵硬的抬起頭,莫玨站在離我十米遠的地方,手裏拿著一把沒有撐開的傘,雪花簌簌的落在他的頭頂,肩頭。
他的下頜緊繃成冷硬的弧度,他整個人站在雪地裏,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甚至比夜晚混合著雪花的空氣還要冷。
我靜靜的站在那裏,他也筆挺的站在原地看著我,我們隔著墜落的雪花,相對而視。
我想離開,可是腳底像是灌滿了鉛,怎麼都抬不起來。
池炎說,“跟他回去吧。”
我搖了搖頭,濕熱的淚水就要從我的眼眶裏滑落,最終抬起腳步,上了池炎的車。
我從後視鏡裏看到莫玨依舊站在原地,視線緊緊的盯著車尾,一直到車子越來越遠,他的身影淹沒在夜色之中。
我的心幾乎痛到窒息,甚至,比萬箭穿心還要難受。
池炎一句話都沒說,開車把我送到了我家樓下。
“池炎,有件事想拜托你。”
“你說。”
“幫我擬一份股權轉讓書。”
……
第二天我帶著股權轉讓書,和池炎一起去見了韋欣蘭。
韋欣蘭似乎對池炎有所顧慮,狐疑的看著他。
“你不用防著他,他隻是我的律師而已。你要我做的事,我都已經做了。”
韋欣蘭眯了眯眼,“你不是和他交往過嗎?”
“我和誰交往過不關你的事,股權轉讓書我已經帶過來了,麻煩你趕緊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