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馬路上的公交站牌上,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打了養老院的電話。
“你好,我是韋欣蘭,302的那個女人離開養老院沒有?”
“哦,韋夫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讓她離開了。”
我無力的垂下了手臂。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過自己,我那天那樣對待莫玨,說了那麼多傷害他的話。
他前一天晚上還無比慎重的告訴,如果再次欺騙他,便是罪無可恕,可是我第二天就騙了他,這一次,我在他那裏,真的是罪無可恕了……
莫玨……莫玨……
我從來沒有認真的對他說過一句“我愛你。”
我現在隻想找到他,我想對他說對不起,想告訴他,我從來都是愛他。
我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帝歐。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我如果把一切都告訴他,他會怎樣?會不會原諒我?
我在他那裏的可信度,是不是全都耗光了,他會不會又以為我在騙他?
我的思緒一片混亂,直到出租車停下來,司機連聲叫了我三遍,我才回過神。
我想也沒想的從錢包裏抽了一張一百塊扔給司機師傅就下了車。
可是下了車我才發現,大街上已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霓虹燈,我抬頭仰望這座大廈的最頂層,燈光早已熄滅。
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我拿出手機撥了那個熟記於心的號碼。
回答我的隻有冰冷的語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他是不是,已經將我的電話拉黑了?
我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不死心的再次打過去,仍舊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我跑到不遠處的廣場,在台階上坐下,點開了他的微信,發了一句【莫玨,你在哪兒】
我很慶幸的看到消息成功的發出去了,說明他沒有將我拉入黑名單,那是不是,我和他還有的救。
發完信息以後,我一刻也不眨的盯著手機屏幕,生怕他什麼時候回了我消息我卻沒有第一時間看到。
可是我等了十分鍾,三十分鍾,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他始終沒有回複我的消息。
我再次發了一句【莫玨,你在嗎?】
這一次,我看著屏幕上出現的紅色感歎號,心一下子墜落了穀底。
他並不是沒有看到消息,而是,把我刪了……
我抱著手機坐在空曠的台階上放聲大哭。
如果說,在這條信息發出去以前,我還幻想著和他破鏡重圓的可能,此刻,我已經連去找他的勇氣都沒了。
他恨我,或許,就像我說的,他並不是非我不可。
我回了我的住所,拿出好久沒有寫過的日記本,哭著寫下了滿滿一篇字跡。
……
第二天,我去帝歐辦理離職手續,我去了秘書室,林秘書說,莫玨去廣州出差了。
林秘書沒有告訴我他什麼時候回來,我試著打過江易的電話,然而他卻對莫玨的行程隻字未露。
我在家裏頹廢了三天,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蓬頭垢麵。我洗了個澡,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
拉開冰箱門,取了兩瓶酒,一頓猛灌,再對著鏡子的時候,裏麵的人,臉上已經有了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