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秋臉上露出了一絲狼狽，她偏了偏頭，“你走了以後，他本來已經答應了和我結婚的，他說，他答應娶我，但不會愛我，他是那麼涼薄冷漠的一個人，所有的大悲大喜都給了你一個人。”
錦芳華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本來”兩個字上，“那後來呢？是什麼讓他改變了？”
她搖頭，“我不知道。”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穆念秋才又開口，“錦芳華，你雖然把孩子生下來，結婚證也領了，但是莫夫人那一關恐怕還是沒那麼好過，按理說她不應該不知道你生孩子的事，作為孩子的奶奶，竟然都沒過來看看你，也是夠讓人心寒的了。”
錦芳華毫不在意的聳肩，“無所謂，她看我不爽，我也不能拿她怎麼樣，大不了，出院了就去辦離婚證。”
“……”
“莫夫人最介懷的事其實是你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這件事兒，加上你和莫玨分手以後換男朋友猶如換衣服，又是抽煙又是喝酒，你在她那兒的形象就更打折扣了。”
錦芳華好笑的看著她，“怎麼？你要幫我說話？”
“……你錦芳華還不屑於需要我的幫忙吧。”
她沒答話，笑了笑，“說起來，我進孤兒院這件事，這麼多年你就沒有過愧疚？”
穆念秋咬了咬唇，“就算時光倒流，我還是會那麼做的，但是，我確實欠你一句道歉……對不起。”
她很不自然的說出了這三個字，錦芳華看著她，沒接話，總不可能說一句沒關係。
“還有後來那些事，你應該都知道是我幹的。”
“後來的事我可以原諒你，但是小時候的事，恕我永遠無法介懷，穆念秋，雖然你現在確實沒以前那麼討厭了，但我還是討厭你。”
穆念秋笑了出來，“那我們就相看兩厭唄，反正我也不喜歡你，哈哈。”
錦芳華也跟著嗤笑一聲。
其實誰心裏都知道，哪有那麼多精力來討厭誰。
………………
錦芳華出院，已經是7天以後，穆政奎一行人當天晚上就回去了。
莫玨開車，錦芳華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個傭人坐後座抱著孩子。
錦芳華側頭看著窗外，這幾天以來他們之間最常見的相處方式就是沉默，誰都不說話。
但是不交流並不代表兩人之間的隔閡和嫌隙就不在了。
一直到車子開到別墅，莫玨打橫抱起她進了臥室，傭人則抱著莫離舒去了前兩天才布置好的嬰兒房。
晚上吃過飯，給孩子喂完奶，莫玨把莫離舒抱回了嬰兒房，由傭人照看，這才回到主臥，洗完澡躺到床上。
“芳華，我們談談吧。”
床上的女人側臥著，“談什麼？”
他翻身摟過她，抬起頭在她臉上親了親，“等你做完月子我們就結婚，好嗎？”、
她嗤笑一聲，“結婚證都領了。”
“……”
“你還在生氣。”
“是我騙了你，不是應該你生氣嗎？我哪有什麼資格生氣？”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低啞的叫出她的名字，帶著一點危險的氣息，“錦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