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宮,光武帝楊乾的書房“乾龍宮”內。
頭戴醒龍玉簪,腰穿渙玉龍袍。二十歲的光武帝楊乾正皺眉看著桌子上的皺折。突然,楊乾一拍桌子,怒然而斥。
“好大的狗膽,趙光年。如今天下江南地區年年旱澇災害嚴重,百姓民不聊生。他竟然上奏說,風調雨順,百姓一切安好,枉為三朝顧命大臣,當朝太傅。實該當誅。”
“皇上,請息怒。不要為這等逆臣氣壞了身子。”
眼見楊乾氣的臉色發青,身體不由自主的發抖。身後一雙柔如無骨的纖纖玉手伸了出來,輕輕地為楊乾拍著胸口。
隻見這名宮裝美婦明眸玉齒,眼若明珠,口如朱丹,美豔不可方物。一顰一笑都足以牽動任何人的心,十足的一個傾世佳人。她,正是楊乾最為寵愛的妃子——芸妃。
“芸兒,你說朕還有重掌大明江山的一日嗎?”
楊乾將頭埋入芸妃的酥胸,宛如受傷的野獸。
“如今東突厥、西女真、北大遼、南海諸多島嶼哪一個不是對我大明江山虎視眈眈。然則環視我大明,如今已是一盤散沙。雲南四省安泰王呼爾泰、中州四十萬大軍十三太保、西北邊境十五神侯、東儒聖者世家哪一個還將我這個大明皇帝放在眼裏。朝廷之上,三朝顧命大臣太傅趙光年操縱文武百官,打壓異己,把持朝政。後宮當中東西兩廠節度使李延、王爍二人又挾兵自重,公然淫亂後宮。就連朕的親舅舅禦前神勇無敵震威大將軍楊廣也背叛朕,和趙光年、李王二人狼狽為奸。再這樣下去,我大明江山就要毀在我的手上了。”
楊乾越說越激動,聲音漸漸的由小變大。
“皇上,慎言!”
芸妃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看見門外巡邏的內廷侍衛走遠才接口說道:“如今世道已亂,豈不正是應了當初皇上前往玉龍山祭祖時那個瘋道人所說的話。”
“百鬼夜行日,錦衣當道時……”
楊乾默念這句諧語,又想起了當初那身穿破爛道袍,腰間佩著酒葫蘆,背掛木劍的瘋道人。但他尤其忘不了的是那條真龍離開時望向他的怨恨眼神,
“錦衣,錦衣……”
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楊乾的眼神陡然淩厲了起來,發出了一股駭人的光芒。但隨即就是黯淡了下來。
“若是錦衣衛還在,我大明江山自然無憂。但兩百年前,錦衣衛已經被明新帝楊凡徹底剿滅。如今就算還有人在,也隻是一些成不了氣候的邊緣人物。真正的精銳錦衣衛九營統領傳承已經徹底湮滅。”
楊乾無奈,他不能說楊凡做的就是錯的。當年的真相早已經隨著曆史湮滅,錦衣衛是否有背叛之意也已經不重要了。
“那可未必?”芸妃輕輕地揉著楊乾的肩膀,“當年太祖皇帝建立錦衣衛之時,錦衣衛第一任統領衛磨滅曾立下誓言‘永保大明江山’。如今天下大亂,大明皇朝基業動蕩,正是錦衣衛出山之時。”
“可……”楊乾遲疑,“當年明新帝楊凡可是在少室山之役剿滅了三萬六千錦衣衛。錦衣衛死傷慘重,不可能有人逃出生天。
“皇上,您錯了!”就在之時,乾龍宮的門打開了,一個精神熠熠的老者走了進來。
這名老者,黑發白須,身著黑色長袍,走動間亦是龍精虎猛。絲毫不見一個老人應該有的老態。
“父親,你怎麼來了。”一看見這個老者,芸妃立刻就是驚喜的叫了起來。
這個老者,便是當今國丈賀龍,芸妃的親生父親。朝堂上唯一一位上三品的高手。
賀龍年輕時隻是一介平民,但參軍之後戰功赫赫,官拜驍騎都尉。後來曾領軍與北大遼鐵帽子王僧格林沁大戰,兩人不分勝負。老後賀龍獨女嫁入皇室,也算是位高權重。但他天性耿直,眼裏揉不得沙子,是朝廷之上唯一還敢與趙光年當庭對峙的人。
“微臣賀龍拜見皇上,芸妃娘娘。”
賀龍關上門,立刻對著楊乾二人跪拜下去,顯然對君臣之禮極為看重。
“國丈請起。”楊乾立刻扶起賀龍,隨後小聲問道;“國丈前來是否被人看見,要是讓李延、王爍這兩個賊子看見恐怕又要多生事端。”
“皇上大可放心,微臣前來並無一人看見。這些年微臣的兵權雖然被架空,但手底下的功夫卻是沒有放鬆。”
賀龍擺手,隨後又似乎想起了什麼,惡狠狠道;“若是老夫再年輕個幾十年,一定手刃李延、王爍、趙光年、楊廣這四個逆賊。”
“父親。”芸妃嗔怒,似乎是在怪賀龍在楊乾麵前又將當年帶兵的狠勁拿了出來。
“無妨。”楊乾一笑,這才想起麵前的國丈可是現今在朝堂之上還敢怒斥趙光年,喝罵李延、王爍的直脾氣。
“不過……”一想到這裏,楊乾便是心中感歎,“也幸虧國丈當年征戰北大遼時和顏震顏太保有過命的交情,否則,以李王二人睚眥必報的心性又怎麼可能真麼忍氣吞聲處處忍讓國丈。中州四十萬大軍,這是多麼大的一股威懾力啊,可惜卻是不能為朕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