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是微微亮,晚秋的霧氣籠照著整個乾京城。灰暗的大街上打更的聲音一陣一陣的傳來,帶著一股深深地疲倦。
人都是帶著懶性的動物,更何況是這乾京城內養尊處優的人們,沒有人會起得那麼早,有那時間自然是寧願躺在溫暖的被窩裏摟著老婆滑膩的酮體。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就好像那正在走街串巷的更夫,又或者是那……滿朝的文武大臣。
大明皇朝的早朝時間是卯時,正是這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一個個文武大臣也不管懷裏嬌妻美妾的不滿,起了床穿上衣,坐上了下人早就準備好的馬車,睜著睡眼朦朧的眼睛看了一眼無一人的乾京城,又將頭伸進了轎子裏眯著眼養神。
於是,這卯時的乾京城就出現了略帶恐怖的一幕,大街上沒有一個人,隻有一頂頂顏色不同的轎子穿梭在街巷之中,很是像那鬼怪小說中百鬼夜行的場景。
陳莫也在卯時起床了,穿了一件整齊的裘皮大衣,將背上的布條解了下來,握著那把奉天劍陳莫走進了一頂黃色的轎子,在他的前麵還有一定綠色的轎子,正是那有二十幾年未曾上過早朝的慶親王。
“起轎!”被下人連人帶輪椅抬進了轎子之內,慶親王掀開轎簾看了一眼身後的黃色轎子,淡漠的聲音從轎子中傳了出來。
兩頂轎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然後就是堅定不移的向著一個方向前進。轎子之內,陳莫摸著手中的奉天劍,忽然歎了一口氣。
“雖是不懼生死,但是總要手拿屠刀啊!”
…………
辰時一到,負責報時的太監令人打開了皇宮城門,一眾大臣也陸續走進了禁宮之內,在首領太監的帶領之下,向著金鑾殿走去。
也就在負責看守城門的禦林軍都統看見眾位大臣都進去了,正準備下令關門之時。兩頂轎子,一黃一綠,就像兩個趕集但是姍姍來遲的老婦一樣停在了宮門外麵。
這個禦林羽軍的張都統看見一黃一綠兩頂轎子,眉頭皺了起來。辰時已過,這時候按道理是不能讓人再進宮的,但是他又怕這兩人有什麼了不得背景,到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仔細在腦海中斟酌了一番,張都統走到了兩頂轎子的中間,小聲地問道,“敢問二位大人可是前來早朝的?要是真來早朝的,時間已過,城門也已經關閉。恐怕卑職不能讓二位過去了,也請二位大人不要為難卑職。”
張都統說這話將自己的身份放的極低,也算是給足了陳莫和慶親王麵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都統也相信,沒有人會願意得罪自己來間接的得罪三萬六千禦林羽軍。
“都統大人是吧?實在是對不起,今個兒我們兩個人還真是要進一進這城門,見一見皇上!”慶親王掀開了轎簾,一旁眼快的下人立刻將他抬了下來。
“慶……慶親王?”看見那獨樹一幟的輪椅,這個張都統又怎麼不知道來的人是誰,整個乾京城的文武大臣,也就隻有慶親王是坐的輪椅,“早知道是您?我早進讓您進去了。皇上早就吩咐過,隻要是慶親王您來皇宮,無論是什麼時候都可以進來。”
“還不打開城門,愣著幹什麼?”命令手下的人將皇宮的城門打開,目視著慶親王和那個奇怪的少年走向金鑾殿,張都統心中疑惑:那個少年是誰?難道他就是最近鬧得滿城風雨的慶親王私生子,今天慶親王麵聖難道是想為他謀得一官半職?這些個公子哥還真是好,一生下來一切就已經打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