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因為一係列的原因，從明新帝起逆推三位皇帝就已經在開始密謀對付錦衣衛了，明新帝隻不過是一個執行者罷了。不過，他是一個完美的執行者。”慶親王回想著頭腦裏關於這一切的事，以一種不快不慢的語氣訴說著，“神策軍是專門為對付錦衣衛而存在的，所以神策軍也是三萬六千的標準編製，同樣也是九營統領，但是他們的每一個統領都不像錦衣衛的統領一般有著自己的稱號。因為……神策軍的存在隻是一個工具，一個鞏固皇權的工具。”
“神策軍？九營統領？”陳莫摸著手上的紫金扳指，頭腦中慶親王的“宿敵”兩個字揮之不去，很久才後才開口說道，“繼續，我倒想看看他們到底有多麼厲害，能夠被稱為錦衣衛的宿敵。”
“相信你也知道，小莫。當初明新帝楊凡能夠剿滅錦衣衛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占據了地形之利：玄武岩是天險之地，四周陡峭無路，登岩之人隻能依靠絕強的實力踏上玄武岩。如此險地，你認為錦衣衛怎麼會傾巢而入，”看見陳莫欲言又止，慶親王連忙說道，“你不要說那是楊凡將錦衣衛請進去的，按照當初的協定進去談判的隻是錦衣衛的九營統領，其餘人等全部留守玄武岩外。
當初錦衣衛很多人是被楊凡用炸藥炸死的，而那些統領級別的人則是被許多武道高手圍攻致死，這其中甚至出現了幾位人仙高手。但是說到底最為失敗的還是留守在外的錦衣衛沒有聽從號令擅自進入了玄武岩。
“神策軍到底在當初的錦衣衛裏麵安插了多少個釘子？”陳莫冷聲，可以想象得到，從一百多年之前開始預謀，神策軍在錦衣衛裏麵安插的釘子絕對不少。
“那隻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還是當時的錦衣衛已經不再是單純的錦衣衛，因為神策軍的手裏把握著錦衣衛所有人的家眷。”慶親王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輕聲笑了出來，“趕狗入窮巷，大概就是那個樣子吧。當時的錦衣衛也跟狗差不多吧。”
“禍不及妻兒，神策軍該死！”陳莫“騰”地站了起來，雙眼赤紅，但是隨即就坐了下來，頹然道，“你說的不錯，他們已經不再是單純的錦衣衛了。”
“身為錦衣衛第一要則：永遠沒有愛情。”這並不是第一代錦衣衛總指揮使衛磨滅胡亂定下的，而是因為衛磨滅早就知道錦衣衛將要麵對的會是什麼事，所以他要讓錦衣衛所有人心如頑鐵。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錦衣衛不再是那些錦衣衛了。
“那天下那麼多的武道高手又為什麼會禍延錦衣衛，毫不猶豫的對錦衣衛出手？”冷靜下來，陳莫又問了慶親王一個問題。
“這就是所謂釘子的作用了。”因為有些口渴，慶親王想要喝一點點茶，但端起茶杯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茶杯裏麵和陳莫一樣沒有水了，隻有茶。微微抿了一口嘴唇，慶親王繼續說道，“釘子存在的意義其實並不是要讓別人被這顆釘子盯得頭破血流，而是讓釘子徹底成為敵人的刀，一把忠心耿耿的刀。當初，那些個釘子就是亂錦衣衛的根源所在，他們打著錦衣衛的名義在外麵做了很多會讓錦衣衛成為眾矢之的事。這些事在錦衣衛全盛之期當然不足為慮，但是當錦衣衛奄奄一息之時，這些事就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原來錦衣衛偌大的基業很大程度就是毀在這些個臭蟲手上！”陳莫悠然長歎，然後目光灼灼的盯著慶親王，“最後的一個問題，神策軍是不是在皇上的手裏？”
慶親王沒有躲避陳莫的眼光，口中堅定的說道，“我說沒有你信嗎？”
陳莫沒有回答，慶親王反而是苦笑的搖了搖頭，“當年玄武岩一役錦衣衛雖然死了，但是神策軍也沒有回來，就連那幾個功參造化的人仙是怎麼死的也沒人也不知道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陳莫皺了皺眉，感覺慶親王話裏有話。
“我在想，當年楊凡之所以敢對錦衣衛動手是不是因為……”慶親王說到這裏沒有說下去。
“你是說，當年在最後的時間還有另一些人出來打掃戰場……”陳莫思考著，眼睛突然一亮，“神策軍就是埋藏在楊凡身後的人拋出來的誘餌！好陰險，簡直就是釣起了天下人。”
“他們很可怕，所以我一直不願意你與他們過早地打招呼。”
慶親王的眉頭皺著，像極了他麵前皺成一團的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