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莫半路吩咐老王去了飄香樓查探關於玄北大營的消息,自己卻是一步不停的趕回了定遠侯府。
因為是年關剛過,大街上的行人還是很多,但卻沒有人發現那個穿著黑色風衣,在人群中疾馳的就是乾京城如今的風雲人物陳莫。
回到定遠侯府,侯府的下人們還沉浸在大年的欣喜之中,陳莫也不去管他們隻是吩咐了一聲讓老貝過來一趟就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
走進房間之內,陳莫脫下了自己在回來的路上順便買的黑色風衣,扯下了右手衣袖,整個右手已經完全是血紅一片,一條黑青色的線從右手中指一直延伸到了右手的肩膀。
“看來還是太勉強了,那個蠻牛果然是天生蠻力!”
陳莫嘴角泛出一絲苦笑,右手輕輕的用力,指尖之處“噗”的一聲爆出一條血線,烏青色的血液順著指尖緩緩滴下。
“你受傷了?”
房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老貝走進來看了一眼陳莫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絲毫不見有任何的意外或是擔心。
“我的確小看玄北大營那些人了,隻是一個天生蠻力的人就已經傷了我,更何況還有那個不知底細的楊誌。”
陳莫也不在乎老貝的語氣,看見老貝自己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一邊在運氣療傷一邊慢慢的說道。
“這是必然的事,玄北大營能夠成為乾京城裏麵最大的一個兵痞所在地,你去的時候就應該做好一切準備的。”老貝似乎有些怪罪陳莫的衝動,“你這次魯莽了。”
“不錯。”陳莫也不否認,頗有些感歎,“玄北大營的實力的確很不簡單,尤其是那個楊誌,出身草莽竟然能夠達到下九流的換血階段,很不簡單。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成功晉身中六堂。老貝,你知不知道有關這個楊誌的事,我總覺得他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兵。”
如今大明亂世漸現。但城北守備軍也是沒有上過戰場的兵種,然而今天陳莫分明在那個楊誌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肅殺之氣。那種鐵血軍人的氣勢根本就是一個常年在沙場上掙紮的人才有的。
“楊誌嗎?”老貝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是一個真正的軍人,一個真正繼承了大明軍魂意誌的軍人。”
“你知道他的事?”陳莫有些意外,以老貝的脾氣竟然能夠給那個楊誌這麼高的評價,看來他的身上果然有一些故事,不由露出了傾聽的神色。
“五年前,兵部喋血,數十人的人頭被掛上城門,這件事整個乾京城又有誰不知道?”老貝閉上了眼睛,似乎又回想起了五年前那個泣血的青年身影,“當年大遼左將軍呼和爾特千裏入乾京,就在玄穀遭遇上了楊誌的戰部。”
“呼和爾特?那個大遼軍隊的三號人物。”陳莫想起了洪勇曾經說過這個人,領兵作戰最擅長奇襲之術,“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不錯,他是死了,而且就死在了玄穀,死在了楊誌的刀下。”老貝睜開眼看了一眼陳莫,複又閉上眼睛繼續說道,“楊誌少年得誌,曾經是大明軍隊的新秀,尤善兵法布陣之道。呼和爾特奇襲之日正好就是他奉軍令回京複職的時候。”
“他能殺了呼和爾特?”陳莫還是有些不信,洪勇曾經說過,呼和爾特擅長奇襲,手下的騎兵乃是天下排名前五的“殺鬼”,除去前麵四個騎兵隊伍,幾乎是無人能擋。
‘嗬嗬,當初也沒有人認為他能殺得了呼和爾特,所以當楊誌派人前往乾京城求援的時候,兵部的幾位大佬聯手壓下了出兵的決定,吩咐城門守備司緊閉城門,隻留楊誌的三百親兵和那一千‘殺鬼’騎兵對抗。”
“隻有三百親兵?”陳莫的臉色變了,要是楊誌真的能在隻有三百親兵的情況下還能斬首呼和爾特,那他簡直就是戰術天才,混無道理現在還呆在玄北大營坐那兵痞頭子。
老貝雖然閉著眼睛但好像已經知道了陳莫的想法,說道:“當初楊誌提著呼和爾特的人頭出現之時,那些兵部的大佬也如你這般,隻是他們想不到的是楊誌竟然會對他們揮動屠刀。兵部的大人物,四個員外郎、四個郎中和兩個兵部侍郎全都被楊誌殺了,隻有一個兵部尚書因為有楊廣派去的高手保護才躲過一劫。不過那個兵部尚書不久之後也死了,所以範例元才能坐上兵部尚書的位子。”
因為知道陳莫想要拉攏這個範例元,老貝特地提及了他,道:“他是在這件事裏麵兵部唯一一個曾經提過出兵的人。”
“原來如此,殺了那麼多的兵部大佬,甚至還還有兩個侍郎。怪不得就算殺了呼和爾特到現在也隻是一個兵痞頭子。我看,要不是因為他的軍事才能,那些人也不會留他到現在吧。”
陳莫點了點頭,對這個楊誌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的確如老貝所說,這個人是一個真正的軍人,但是同時也是一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