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帝劉徹在他的金鑾寶殿苦思冥想著該如何斬殺內奸劉甲。他時而坐在龍椅上沉思,時而在龍案前走來走去地思考著。

他慶幸張騫為他帶來了極其重要的機密。如果不是張騫的話,那麼,他將麵臨滅頂之災還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劉甲的存在實在太危險,他一旦敞開西陲邊境,任匈奴長驅直入的話,將會導致天下大亂,將會導致國都長安的混亂。到那時,心懷叵測的劉甲趁虛而入,以武力控製長安,我命將難保,社稷將難保。此等禍國殃民的大奸不除掉,我心難安。究竟如何除掉他?這可是關鍵的問題。如果讓他發覺了我的用心,識破了我的舉動,他必然會孤注一擲,徹底投靠匈奴,裏應外合公開向我發難。如此以來,我不僅殺不了他,反而會導致一場惑亂民心的戰爭,給匈奴好戰派以可乘之機,給暗藏的野心家以製造分裂的機會。所以,我必須采取誘殺他的辦法,讓他無所懷疑地自投我的羅網,人不知鬼不覺地將他殺死在皇宮內。

漢武帝劉徹想來想去終於想出了一個穩妥的好辦法。他的辦法是迎合劉甲急於想把自己的部分軍隊調進長安作為加強防衛的護城軍。於是他寫下一道聖旨讓他的心腹內侍騎上馬去宣劉甲即刻進宮議事。

傳送聖旨的羅公公一到邊境駐地,受到劉甲的熱情歡迎。羅公公以威嚴的氣勢打開聖旨對跪在地上的劉甲宣稱道:“戍邊侯劉甲聽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近有匈奴逞凶,欲圖竄犯,國無寧日。為保長安防務,朕欲暗遣精兵入京布守。事關社稷之安危,宣卿即刻赴京與朕共議此事。切切欽此!”

戍邊侯劉甲誠惶誠恐地接過聖旨,行過禮儀後,把羅公公迎進他的邊防大營,以盛宴予以隆重的款待。

在席間,劉甲又從羅公公的嘴裏得知最近匈奴費木居向漢武帝劉徹發來了挑釁的戰書,口氣十分傲慢,揚言如果漢朝皇帝不稱臣納貢,則揮師進攻長安。

羅公公歎口氣,很憂慮地說:“皇上為此很惱火。皇上很擔心長安的軍事布防。考慮到你手下的精兵強將與匈奴打過仗,很有經驗,所以,想跟你商量,調你一部分精兵強將入長安護城,以防不測。”

劉甲聽了羅公公的話,心中十分得意,心想機會終於來了,萬萬不可錯失良機。但在表麵上他裝出一副忠懇的樣子說:“請羅公公代我回稟皇上,我一直很關心長安的安全,為保聖駕,我願肝腦塗地,以死效忠。我今日安排一下防務,明日立刻啟程進長安麵聖不誤。有勞羅公公辛苦了。”

羅公公並不明白漢武帝劉徹的意圖,他也不曉得漢武帝劉徹設計要殺劉甲的用意。但他所說的那些話都是漢武帝劉徹特意說給他,要他對劉甲原話原說。

羅公公是位很精明的閹人,說出的話滴水不漏,使劉甲深信不疑。因為羅公公相信了皇上的話,所以,他在傳送聖旨時顯得很自然很坦誠,絲毫也引不起劉甲的懷疑。

送走了羅公公之後,劉甲懷著大功即將告成的喜悅心情,請來了謀士楊儀密商入居長安的軍機大事。

當劉甲把皇上的聖旨和羅公公的話全盤講出後,楊儀思考了一會兒,麵帶疑慮地說:“我看此事來得突然,不那麼簡單。”

劉甲有些掃興地說:“有什麼不妥嗎?”

楊儀狐疑不決地說:“費木居並未發兵東來,皇上為何突然想到加強長安防衛的事呢?”

劉甲無所謂地說:“那是我對他提出的建議。如今他見匈奴統一了,又發來了挑戰書,惟恐長安有閃失,所以,才請我商議此事,這有何奇怪呢?”

楊儀有所警覺地說:“我看此事會不會跟張騫有關係?”

劉甲不以為然地說:“你太過慮了。此事和張騫有什麼關係?”

楊儀謹慎地說:“侯爺難道忘了費木居派人給你送來的情報嗎?他不是說張騫掌握了侯爺的機密嗎?”

劉甲不耐煩地說:“就算張騫掌握了我的機密,那又能怎麼樣?”

楊儀擔憂地說:“如果張騫回到長安密報皇上,豈不對侯爺不利嗎?”

劉甲心想你總是小心過度,隻怕樹葉掉下來打破了頭。有些心煩地說:“可張騫並沒回到長安。”

楊儀懷疑地說:“侯爺如何知道?”

劉甲武斷地說:“費木居的人不是告訴我了嗎?他說張騫和堂知行二人無論如何逃不脫他們的手掌心。費木居擔保說他派出許多追兵和殺手,定會殺死他二人。”

楊儀不放心地說:“可事實上究竟如何?他們到底殺死張騫和堂知行沒有?並無消息傳來。”

劉甲自以為是地說:“你真是個書呆子!費木居是何等人?張騫和堂知行能逃出他的天羅地網嗎?他們肯定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