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淒冷夜雨,徘徊於營地外的魔影終於從黑暗中走出,借著夜色,潛入了‘偽善者’的地盤。
箭塔上,恪盡職守的哨兵終於放鬆了警惕,紛紛圍坐在火炬龐取暖。
年輕的哨兵麵含疑慮的看向窗外、被陰霾所籠罩,雨水交織如瀑的世界。
“野蠻人會趁現在偷襲嗎?”
年老的哨兵們放聲大笑了起來:
“就算來了也沒用,因為……”
年輕哨兵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驚恐,因為,他看到了自侃侃而談的老兵身後突兀浮現的恐怖暗影。
這突然冒出的東西強壯得像頭能直立行走的棕熊,兩道蘊含著凶殘與嗜殺的赤紅血線從老兵身上穿出,沒入身旁幾位老兵的胸膛。
一陣無名之風吹過,年輕的哨兵突然感覺臉上有些濕潤,隨即伸手一摸,但所摸到的卻是滿手的血腥。
而在他的眼前,剛在還在談笑的前輩們早已像抹布一般被隨意撕碎,橫飛的斷肢浮現在自己眼前,關鍵時刻,年輕哨兵果斷的暈了過去。
製造血腥的凶手隻是鄙夷的看了一眼,腳向前一邁,踩住哨兵的腹部,頓時,像擠罐頭般將腸子都給擠了出來。
殘餘的燭光照亮了凶手的臉龐。
那是一張被旺盛毛發所覆蓋、形如猿人般的臉,橫七豎八的疤痕為這份醜陋更增添出幾分的猙獰。
如果是讓最尖酸刻薄的人類學家來下定義,那麼,無非就是——
“一群學會穿衣的野獸!”
然而,這群野獸組建了令大多數人類王國都難以企及的秩序。
以最快速度抹除所有哨兵單位,趁著惡劣雨夜,野蠻人已悄無聲息地摸進了‘偽善者’營地外圍。
十八支尖刀小隊,以驚人的配合力在短短半個沙漏時間內便突破至敵方營地的腹地,總人數不過300,但所潛入的卻是一方有著5萬人的大營地。
可能連‘偽善者’教派的人都不會想到,那群野蠻人竟然會利用如此惡劣的天氣進行掩護,實施一場令人意想不到的襲擊。
每撕裂一具肉體,嗜血的野獸們都能感覺到從心靈湧起的那陣熱氣,溫暖著這具冰冷的軀殼。
沒錯!隻有這樣,這有這樣才能找到活著的感覺!
被嗜血感染的野蠻人已經引動了足夠大的騷亂,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衝到了核心之地。
夜雨未停,紛亂的嘈雜聲卻掩蓋不住營地的寂靜。
野蠻人領袖嗅出一絲危險的氣息,隨即發出狼嚎般的叫聲,頓時,層起筆伏的嘯聲回蕩在整個空蕩蕩的營地之中。
四周傳出轟鳴巨響,無數身披白長袍、手持鐮鉤的‘偽善者’信徒高呼上神之名,祈神庇佑,激勵出勇氣與頑強,從四麵八方偌潮水般湧來。
太過順利的襲擊令首領暗自懊惱:
為何自己竟然察覺不到對方的意圖?
是的,長期占據上風的局勢使得每個野蠻人心中都滋生出傲慢,鄙夷著對手的份量,高估了自己的實力,而如此差別的逆轉,長久代價的積累,在今天得到了反轉。
天邊劃落白色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