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死死地咬著嘴唇,捏緊了拳頭,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將這些年來積累下來的怨憤都發泄出來。沒錯,就是怨憤,她看起來就是一個不會記仇的沒有存在感的人,但事實上,她的心裏卻早就已經將這些年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差不多可以寫成一部血淚史。隻是在她的心裏,終究是存在了一絲僥幸的,一絲他們都是她的親人的僥幸。
楚瀟綾默默地站在了秦月的身邊,拉住她的手,省得她繼續傷害自己。
而這個時候,秦月的爸爸,秦守仁也回來了,看到家裏這一副對峙的場景,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了,“秦月,怎麼回事呢?怎麼跟你媽媽說話的?”卻也沒有問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唐佳音臉色難看,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就算是你給人判刑也要讓人家知道她的罪名是什麼,給她一個訴訟的機會啊,現在倒好,將所有的程序都省了,還真當這裏是舊社會啊?
秦月的眼裏含著眼淚,卻沒有掉下來,一如既往地倔強著,隻是這回的倔強,卻不僅僅是將所有的事情憋在心裏了,“爸,你以為我想這個樣子嗎?你真的以為我不會回這個家了是不是?你心裏已經沒有我這個女兒了是不是?所以,現在我的房間已經成為了一個儲藏室,對嗎?”
聽到秦月的話,秦守仁還是有些心虛的,偷偷地躲過了秦月明亮的眼神。秦月是他的親女兒他當然是知道的,隻是扛不住老婆一直在他的耳邊吹一些枕頭風啊,而且老婆說的也對,反正秦月十天半個月都不會回家一趟,與其就這麼空著,還不如用來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呢。
這樣想著,秦守仁的底氣又足了起來,“就算是房間的問題,也不能跟你媽媽這麼說話。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做人就要有謙讓精神,尤其是對長輩和你的弟弟,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影響家裏的和諧。房間到時候收拾出來不就好了,也需要為這麼一點事情興師動眾的?”
秦月冷笑了一聲道,“沒錯,就是我興師動眾,但是你怎麼不想想,我為什麼要做到今天這個樣子?你以為我想要這個樣子嗎?你想想看,如果是秦建出門讀書,你可能會把他的房間改造成一個儲藏室麼?而且我媽媽早就死了,她是哪裏來的我怎麼知道!”
秦月就算是不喜歡這個後媽,也不會在表麵上表現得太過於明顯,這次算是她情緒外露得比較明顯的時候了。
秦守仁先是被秦月的話一驚,然後又變得憤怒了,他沒想到,一向表現得乖巧的女兒居然還有反抗自己的一天,讓他感覺到深深的恥辱,尤其是還有外人的在場。
說起來,秦守仁其實是一個比較傳統的男人。所以在秦月的媽媽沒有死的時候就一直對沒有兒子的事情耿耿於懷,等她死了,居然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馬上娶了這個女人。而第二個老婆也是個爭氣的,很快就給他生了一個寶貝兒子。作為秦家的希望,秦守仁當然是將這個兒子好好地寶貝著的,有時候就算是知道了什麼事情,也是以秦建為先,畢竟在他的觀念裏,隻有男人才能夠撐起一個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