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著她細弱聲調敘述著這一切,她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不敢抬頭看別人的眼睛,頭深深的低垂著,整張瘦瘦小小的臉,全部隱藏在陰暗中,哪怕日頭正烈,也不能將她臉上映照的明媚半分。
聽她說完,大家也差不多都能明白了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了,恐怕,這妖狐騙得小姐獻舍之後,又將小姐的娘害死,之後,小姐的爹爹也被這妖物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薛寶義忽然想起自己倒地那一刻,恍然問道:“對了,當時那妖狐怎地會突然之間倒地不起,從小姐體內出來呢?”
他隻記得,自己拚了命的,想要將短劍拔出,拋給月兒用。在他的印象中,隻記得自己的手已經觸到了劍柄,正當他想要用力拔出時,沒想到那妖狐卻向猛然向後倒去,之後他就失去了意識,再到後來,便是覺得月兒拉著自己的走,一股暖流遊走全身,等他再睜開眼後,看見的就是廣雲子,再之後就是憐月給小姐渡靈力直至暈倒。
憐月道:“若按那妖狐所說,千年之前,那位將妖狐封印的前輩,他是因為自己所愛之人求而不得,失了心智,才想通過妖狐不斷的吸引邪祟,來吸收這些邪祟的力量,換回所愛之人的愛,所以才被他鎮壓在此處,可能......他到了最後也沒有得償所願。很有可能他臨死前已經看破了情關,才又再劍身上下了咒,隻要有充滿了愛,沒有絲毫仇恨的血,便能破開這劍的邪惡戾氣,祛除那一股千百年來吸收的邪氣,喚醒它原本斬妖除魔的力量吧。”
她一麵說著,頭稍稍低垂,微微斂目,臉頰有些泛紅,她輪廓優美的臉頰,略顯清冷的麵容更美的不似凡人。
薛寶義看見她這副微微有些嬌羞的模樣,便知道她心中有情,不由得眼底也漾起了層層的漣漪,心間,湧上了如同蜜糖般的愛意,心裏想,自己的一番心意,她總算是知道。
蘇瑛道:“隻可惜......那妖狐逃了,怕的是它日後還要作祟啊!”一麵說著,從身後摘下葫蘆,習慣性的打開蓋子,仰麵想喝兩口,卻發現裏麵空空,有些尷尬的笑笑。
聽他這麼說,憐月問道:“妖狐怎麼逃的?”
聽憐月問起,蘇瑛歎口氣,說道:“此事,說來話長,還不是廣雲子那斯,我正和那妖狐鬥的關鍵,他一口火噴了出來,嗆得我五迷三道,那畜生趁機逃了。”
聞言,薛寶義道:“也算它造化大了,看來也是它命不該絕。再說,這妖狐也是被迫如此,她本來也不情願。”
薛寶義聽到此處心中倒是微微有些安心,他雖差點被妖狐所殺,但也確實同情於她的遭遇。甚至暗暗的,如果自己本來清淨無為的每天隻想修道,從來不吃人害人,卻因為救了一個人而被弄得永無寧日,終日不得安寧,隨時又有送命的危險,可能自己也會變成像那隻狐狸一樣。
六合之內,八荒之間,善良與邪惡,似乎可以隨時轉化一般。
蘇瑛道:“這妖就是妖,什麼被逼無奈,有我等在一日,畢定要斬妖除魔一日。什麼命不該絕,根本就是那什麼廣雲子搗亂,他要不弄這江湖術士的一套,我畢定將那妖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