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是真的說不過她,便是憤恨的瞪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對老夫人道:“母親,請您恕罪,兒媳方才也是被氣得狠了,這才唐突了。主要是宋家的這個丫頭實在歹毒,太無法無天了,先是害了香兒不說,這會兒居然變本加厲,連母親您都敢毒害,真是其心可誅!”
“我到底做了什麼了?方才可是沈會音親口承認,要對老夫人下毒是她啊!她說是我指使,那也不過是她的片麵之詞罷了,老夫人這就要對我來興師問罪?恐怕——”宋楚兮麵不改色,冷然的一勾唇角,“有失公允吧!”
“你還敢狡辯?”沈氏尖刻的怒聲說道:“音兒她和你無冤無仇的,難道還能平白誣陷你不成?”
她說著,就又扭頭看向了老夫人,“音兒就是對母親她多了幾分孝心罷了。”
“是嗎?”宋楚兮不羞不怒,端坐在輪椅上,挑了下眉頭,“端木夫人這是要跟我翻舊賬嗎?什麼叫無冤無仇?你這是打算著,橫豎時過境遷,這裏又是在你端木家,你便就能憑著端木家大夫人的身份隻手遮天了是嗎?”
她的語氣犀利,分明透出一股子狠勁。
沈會音和沈氏心裏同時都是一抖。
當初在蘅蕪苑,她們兩個都有把柄落在這丫頭的手裏。
“你不要在這裏東拉西扯的,老夫人麵前,還輪不到你來——”沈氏連忙大聲嗬斥。
“端木夫人,我勸你對我說話還是客氣一點的好!”宋楚兮揚聲打斷她的話,“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是你端木家的人,輪不到你端木家的人在我的麵前來頤指氣使。”
沈氏不敢再和她硬碰硬,隻就氣急敗壞的轉向了老夫人道:“母親,我看也用不著再和她廢話了,幹脆關起來,嚴刑拷問好了,重刑之下,總會有個水落石出的。”
趁著端木岐不在,得趕緊的把這個丫頭給結果了。
老夫人還沒說話,外麵就是一陣水聲傳來,卻是程媽媽帶人把端木秀香的屍體給抬進來了。
那屍首上麵蒙了雨布遮雨,幾個婆子將停屍的門板放下,掀開了雨布,露出下麵端木秀香慘白而無生氣的一張臉。
沈氏看在眼裏,更是心如刀絞,隨之而來,是心裏升起的熊熊的仇恨的火焰。
她的眼睛噴火,暫且把視線從女兒的身上移開,死死,死死的盯著宋楚兮,咬牙切齒道:“母親,這個丫頭進府不過才兩天時間,就鬧出了多少事,先是算計五丫頭敗壞家聲,又狠心溺死了香兒,現在更是鬥膽下毒害您,您若是再要姑息,那麼——兒媳就是拚著頂一個不孝的名聲,也要替您出手料理了這個禍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