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他是誰,這個人,都一定是不能留的,殷湛能將他揪出來嗎?
“楚楚姐姐?你怎麼了?”殷黎見她神遊九霄,就狐疑的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
“哦!沒什麼。”宋楚兮趕緊收攝心神,回她一個笑容。
隻這麼一會兒工夫,這馬車裏就更是到處堆滿了東西,淩亂不堪。
宋楚兮無奈的拉過殷黎的小手,捏了捏她柔軟的指頭道:“你弄成這樣,一會兒你父王瞧見了,不罵你?”
“會有人收的啊!”殷黎不以為然道,又繼續低頭去擺弄她的小玩意兒。
宋楚兮無奈的又再笑了笑,目光不經意的一瞥,突然看見角落那櫃子的上麵放了個陳舊的長方形的楠木盒子。那盒子的顏色很舊,和這馬車裏的其它東西都顯得格格不入。
“那個——”宋楚兮狐疑,衝殷黎努努嘴,“那是個什麼盒子?”
殷黎回頭看過去一眼,然後就爬起來,顛顛兒的跑過去,踮起腳,從櫃子上麵抱了那個盒子下來,放到了宋楚兮麵前,“是父王的簫,早上從工匠那裏拿回來的。”
宋楚兮隨手打開。
那盒子裏並排臥著兩支洞簫,是九節紫竹所製,但是看那成色,也都是有些年月的舊物了。
“怎麼——”宋楚兮詫異,狐疑的皺了眉頭,喃喃道:“這洞簫居然是兩支嗎?”
“可不就是兩支麼?”殷黎卻覺得她這話問的奇怪,就放下手裏的玩偶也爬過來,從盒子裏拿出一支簫來玩,一邊道:“父王說,這叫龍鳳簫,是皇祖父和祖母的定情信物。”
殷湛的母妃舒太妃,是早了先帝半年病逝的,曾經也有傳聞說是先帝就是因為她的死而神傷,所以才會在她死後不過半年也跟著駕崩了。
宋楚兮從那盒子裏取出另外一支洞簫查看,殷黎手裏的那支,簫身上麵雕刻的是盤龍圖案,而她拿的這一支,上麵刻著的卻是飛鳳,隻不過相對而言,那支龍簫保存的更完好一些,而這支鳳簫大概是因為經常有人觸摸使用,上麵的圖案刻痕都磨的淺了,並且在尾端的一側,還有幾條明顯的劃痕。
宋楚兮的指腹自那粗糙不平的劃痕上麵緩緩的摩挲,忽而便彎唇笑了一聲出來。
這邊殷黎正抱著另一支洞簫鼓著腮幫子吹的口水亂飛,隻是她的手小,無法操縱,再加上不得要領,就隻能是間或的發出一點噪音。
宋楚兮幹脆就悠閑往身後的車廂壁上一靠,欣賞起她紅著臉,腮幫子鼓鼓的模樣來。
殷黎跟自己較著勁,抱著那洞簫就隻狠命的往裏麵鼓氣,最後吹的耳紅脖子粗的一抬頭,卻見宋楚兮正神色悠閑的在眯著眼睛看她的笑話,手中隨意把玩,將那支鳳簫轉的仿佛是長在她手指上了一樣,怎麼都掉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