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不準備結伴而行了。
端木岐也不勉強,笑道:“那便罷了,今天我先行一步,來日方長,咱們京城再見吧。”
言罷,果斷的調轉馬頭。
殷述也不和那些官員過分寒暄,隻扭頭對何鵬道:“端木家的車隊也今天上路,官道擁擠,吩咐隊伍,我們從右邊的岔路走吧,我記得前麵那石林鎮有位有名的石雕師傅,剛好本王去見見,讓他順手給雕枚印章也行。”
因為年紀不大,所以殷述一直沒有參與理政,他貪玩胡鬧的性子也是眾人皆知的。
一眾的官員也不覺得怎樣。
何鵬打了個手勢,隊伍就改道而行,朝右側的一條岔路上行進。
端木家的車隊往北,殷述宋楚兮一行往東,兩隊人馬,在城門口會聚,然後分道揚鑣,各自高舉著旌旗,一路旖旎而行。
天空中烈陽萬丈的金光灑下,又間或有零星的碎雪飄下來,冬日裏蕭條一片的曠野上,如是兩條遊龍,分向了兩邊各自遊離而去。
塞上。軍中。
宋承澤坐在書案後頭翻閱戰報,外麵他的貼身侍衛就掀開氈門走了進來,“大公子!”
“怎麼?是大鄆城那邊又有動靜了?”宋承澤頭也不抬的淡淡問道。
這帳子裏麵的光線昏暗,因為是在夜裏,他的發絲披散下來,潑墨一般,那濃烈的色彩越發襯的臉頰的膚色雪白,再有那雙唇妖豔,染血了一般,整個人看上去更有種陰柔的叫人不敢直視的瑰麗之美。
那隨從微微低垂了眼眸,“端木家的人已經啟程進京了,那邊倒是一路循規蹈矩,沒什麼特殊的狀況發生,反倒是康王和四小姐那一支隊伍,從石林鎮兜了一圈出來就走走停停,一直不緊不慢的,倒是專門挑了景致好的地方取道,路程上走的有些亂,一時半刻反而也倒是看不出太明顯的跡象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她能做什麼?鐵定就是衝著我來的了。”宋承澤漫不經心的冷笑了一聲,將手裏的一封信函往桌上一扔。
他的身子往後一靠,單手撐了額頭靠在睡榻上,唇角掛了一抹明顯自嘲的弧度。
“上回的事,她就算懷疑到您了,也就算她再如何的下了狠心了,可那康王的手裏,所有人整合起來,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不到三百人的陣容,他們能翻起什麼大的風浪來?”那隨從說道。
宋承澤這裏人多勢眾,宋楚兮和殷述那倆毛孩子,如果真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找上門來,那也明擺著隻能是來送死的。
“是啊,那個丫頭,總不會以卵擊石,這麼自不量力的。”宋承澤深有同感的歎了口氣,“可是現在,我也的確是摸不準這丫頭的脈了,她是衝著我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是她到底會出什麼招呢?就像是你說的,就憑殷述手裏的那幾百人,她還能翻出個大天去不成?”
宋楚兮那個丫頭的心機深沉,而且明擺著宋家那個所謂的宋楚琪就是她自己推出來的替死鬼,現在說她是惱羞成怒不顧生死了?鬼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