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也是我納悶的地方。”殷紹略一頷首,思忖著就又回頭看向他道:“還是讓那邊軍中潛伏的探子全力探查,盡快將此事的始末給我一個水落石出。”
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他不能輕舉妄動,但是宋楚兮和他之間已然成敵,他卻是無路如何也不能就這麼看著宋楚兮縱橫軍中再站穩了腳跟的。
“是!屬下會安排下去,讓他們盡快盤查。”馮玉河應了,要轉身之前又想起了什麼,就道:“不過殿下,之前您安排進宋家的那個女人,雖然最後沒能成事,但到底也是起了些作用的,端木家主和宋四小姐之間好像是真的出了問題,其實隻要他們雙方翻了臉,塞上的軍權把持在宋四小姐手裏也未必就是件壞事。”
也許將來到了非常時刻,可以看著他們雙方互相殘殺,然後殷紹這邊就能等著坐收漁人之利了。
“就算沒了情意,還有利益在呢,這事情恐怕是不能如你所願了。”殷紹冷笑,卻是不以為然,“別把那個丫頭當成那些小家子動輒就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的小女子,她要真的存了和端木岐決裂的心,那麼無論從他們兩個之中哪一個的角度出發,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看到大鄆城中端木岐家和宋家並存的局麵嗎?說白了,就算那兩人之間私底下鬧崩了,從利益的層麵上看,也還沒到那個徹底決裂的份上,最起碼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是要互相借勢,聯手來和朝廷對抗的。”
其實馮玉河的想法沒有錯,按照所有人的看法來看,既然宋楚兮和端木岐之間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現在一夕翻臉,自然是要老死不相往來的。
一個女人的心能有多大?在天崩地裂的時候都還能隻從利益的角度出發,給自己留下絕對的保障和後路?
這樣的女人,馮玉河生平所見,大概也就隻有宋楚兮這麼一個了。
提及此事,殷紹的心情倒像是突然好了起來,不禁勾唇一笑,感慨道:“其實真要比較起來,端木岐心裏的氣應該也不比父皇少。”
男人往往更了解男人的心情,且不說宋楚兮到底是不是真的隻是過分的理智,太拿得起放的下了,隻就她能這樣涇渭分明的和端木岐之間又重新整合了彼此的關係這一點來看——
這個女人要麼就是自私冷血到了一定地步了,要麼就是壓根沒把他當回事。
塞上軍中。
接連有半個月的時間,宋楚兮都竭盡全力的命人暗中尋訪精通蠱術的能人異士來試圖給殷述解蠱。
這附近離著南蠻人的地盤很近,倒也不是那麼封閉,雖然找不到特別精於此道的巫醫,但也尋覓到了幾個略通此道的人,隻是遺憾,這些人全部都對蠱毒這東西一知半解,左右看了幾個,終也沒能將殷述的毒給解了,至於衛霖——
就更是束手無策了。
“四小姐。”這天剛剛又送走了一位隱居在附近村子裏的老大夫,衛霖急匆匆的過來給宋楚兮複命。
宋楚兮從案後抬眸朝他看過去一眼,隻看他的表情就心裏有數,“還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