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最後悔的就是把江流牽扯進來,現在看到江流雖然進了天牢卻能夠受到了優待,顯然天庭沒有真正對江流下殺手的意思。
江流在食盒裏翻了半天,再也沒有找到第二顆蟠龍果,江流遺憾的看著咬了一口的蟠龍果說道:“我不知道這個東西珍貴,還以為表麵上光鮮的水果更好,如果你不嫌棄,這個給你吃好了。”
江流丟給冷心的是賣相最好的那個水果,他給自己挑了外表最差的一個,結果這個卻最珍貴。冷心看得出來,江流依然是江流,就算在最艱難的日子也沒有把他自己放在第一位,他更多的是想著別人。
冷心知道江流對自己的關照,那聲發自心底的怒吼似乎還在冷心心裏回蕩,他更記得江流為了薛異仁而屈下高傲的頭顱跪下,冷心相信如果江流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今生能夠結識江流足矣。
飽受欺淩和排擠的冷心螭龍在江流身上體會到了溫暖,這種溫暖除了藥王隻有江流能夠給與,冷心驕傲的心被狠狠地震撼了。
冷心猛然轉過頭去,兩顆晶瑩的淚水隨著轉頭的動作濺落在天牢的石板上,化作兩顆晶瑩的珍珠發出了“劈啪”的脆響。江流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自言自語說道:“幸好這不是桃子,要不然我就有分桃斷袖的嫌疑了。留著給幽月好了,說不定我真的能夠活著回去。”
不見天日的天牢中無法計算時間的流逝,食盒裏麵的水果和那壺酒都被江流和冷心分食光了,隻有那個咬了一口的蟠龍果被江流放在懷裏。
饑渴難耐的江流已經幾次打算把蟠龍果和冷心分掉,都被冷心拒絕了,冷心相信天庭不會選擇餓死的方法對付江流,這麽多天沒有食物送來,一定有什麽原因。
冷心被關押在神山數千年,他餐風飲露都能夠活下去,可是江流不行,江流還是肉體凡胎,他需要食物來維持生命。冷心開始後悔自己分享了水果,如果把水果都留給江流,江流至少可以多堅持幾天。
江流有氣無力的躺在草堆中,饑餓的時候最好別亂動,這是江流從書本上學到的經驗,不活動才可以減少能量的消耗,才可以維持更長的時間。無法言表的痛苦讓江流恨不得把稻草吃了,可是他不想讓冷心內疚,而且江流相信老君不會眼看著自己被活活餓死。
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算讓江流活動,江流也有心無力了,饑渴讓江流陷入了昏迷之中。冷心含淚隔著柵欄跪下,冷心右手領空虛抓,江流的身體向柵欄平移過去。
冷心咬破自己的手腕,猩紅的螭龍血液噴灑出來,冷心把手腕湊到江流嘴邊,江流乾枯裂開的嘴唇得到龍血的滋養,江流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貪婪的舔著,全然不知自己喝下去的是冷心的血液。
隨著牢門的打開,一絲天光從門縫直射進來,得到龍血滋養的江流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隱約見到了許真君還有其他幾個人走進來,但是過渡的疲乏與饑渴讓江流再次昏迷過去。
冷心下意識的想要抽回手,許真君厲聲吼道:“你在幹什麽?”
許真君快步來到江流的牢房前,看到了冷心手腕淋漓的鮮血,也看到了麵黃肌瘦的江流,許真君咬牙說道:“難道這就是對天牢的規矩?是誰這樣幹的?”
與許真君一起進來的人麵麵相覷,誰也想不到江流雖然沒有受到肉體的懲罰,卻遭到了饑渴的折磨,一定有人叮囑了把守天牢的天兵,故意這樣折磨江流。
冷心雙眼射出仇恨的光芒,餓狼一樣眼神看著被許真君喝進來的天兵,冷心的殺心爆發了,為了飽受折磨的江流他要再次殺戮。
許真君憤怒的渾身發抖,是誰這麽膽大包天的給江流斷絕了食物和飲水?是誰還想要江流死?是不是海家?
一個臉上消瘦,渾身沒有四兩肉,身上的袍子晃晃蕩蕩,頭上的發髻被一根木簪子歪歪扭扭的挽著的老者沉聲說道:“是誰讓你們給土地公斷絕食物?如果你們不說,就等著刑司處理好了。”
那兩個天兵惶恐的相互看著,魯正銘的聲音響起道:“先不要追究瑣碎的小事,把江流土地公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