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救深深打量著江流說道:“比這更淒慘的事情我們也見過,但是到了地府之後他們今生作的事情都會記入在案,隻要今生做的善事夠多,來生就會投入富貴人家享福,反之就要被打入惡鬼道、畜牲道或者地獄道承受折磨。”
江流反問道:“來生又能如何?他們能夠記住在地府受到的審判嗎?”
範無救沉默了,進入地府輪回之前要喝下孟婆湯忘記前生前世,在新的輪回裏繼續的奔波,在死後繼續受到審判,然後進入下一個輪回。
每一個人都是在不斷的輪回中迷惘的奔波,有人相信宿命,卻沒有人能夠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這一切的存在。六道輪回的道理很多人都知曉,可是作惡的人依然如故,人間的法律他們都可以藐視,虛無的六道輪回他們更不看在眼裏。
江流激憤的說道:“宋平有良心,可是他受到的對待誰會認為公平?就算宋平來生大富大貴,可是他知道這是因為前生造下的福分嗎?而他的妻女呢?他們隻知道宋平含冤慘死,根本不可能知道宋平的來生會如何。
她們隻會認為這個世界不公平。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們是不是有權利也用犯罪的方法來報複?因為她們看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天理的存在。”
江流放緩了語氣說道:“如果我是宋平的家人,看到自己的親人受到如此不公的對待,我會不惜一切的為親人報仇。”
鐵地符嚴肅的說道:“這樣想無可厚非。”
許真君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江流的觀點有些偏激。”
費承蘊厲聲說道:“人間自有法律製裁為非作歹之輩,江流這樣想將會給人間帶來血雨腥風,如果人人都選擇犯罪的手段來報仇,聖人的教化之功豈不是白費了。”
江流反駁道:“存天理,去人欲,這就是所謂的聖人說的教化,簡直就是笑話。他們隻會教化別人,而沒有教化自己,如果他們能夠以身作則,這個世界就不會這麽墮落。
再說人間的法律又能怎樣?官匪一家的事情也不是今天才有,如果不能讓世人看到天理的存在,再多的法律也無法製止人犯罪。”
費承蘊惱羞成怒的說道:“這個人與你有什麽關係,讓你不惜一切的想要保住頭他?”
江流挺起胸膛說道:“我看他無辜,我看著不公,我看他的妻女可憐,我看害他的人可恨,這就是我和他的關係。
天庭需要人間的香火,但是神靈曾經想過沒有,他們為人間作了什麽?天地造化,萬物衍生,這是天地的功勞,而不是天庭的功勞。神靈想要獲得世人的尊重和信服,那就要踏踏實實的為人間造福,而不是在這裏扯皮。”
費承蘊氣得眼前金星亂冒,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冷心雙手抓住宋平的腦袋說道:“說得好。”
無形的壓力從冷心身上散發出來,冷心麵色凝重,極為吃力的抓著宋平的頭顱,似乎要把宋平的腦袋壓扁。
“啊……”的慘叫響起來,宋平快要停頓的呼吸粗重起來,而且慘叫聲就是宋平發出來的,冷心滿頭大汗的說道:“我用龍元為他清除淤血,隻要好好調理就能夠保住性命。”
宋平的魂魄本來已經快要離體而出,黑白無常隻要抓住宋平的魂魄帶回城隍廟就可以交差了,現在冷心把瀕臨死亡的宋平硬是救活了,黑白無常除非和江流撕破臉強行拘走魂魄,要不然今天他們的任務算是砸了。
江流欣慰地看著呼吸開始平穩的宋平說道:“我和兩位前往城隍廟,所有的罪責江流一人承擔,絕對不會讓兩位為難。”
白無常躬身說道:“多謝。”
江流對冷心說道:“一定還會有人前來企圖殺死宋平,你在這裏保護,絕對不能讓他再受到傷害。”
冷心冷酷的說道:“除非他們踏過冷心的屍體。”
費承蘊悻悻的說道:“我對江流的行為堅決反對,江流插手陰間的事務,這是嚴重的越權行為,這必然會幹涉到六道輪回的正常運行,我必須把這件事情彙報天庭。”
江流木然的說道:“請便,江流不後悔。”
費承蘊氣勢洶洶的拂袖而去,鐵地符苦笑說道:“江流啊,你……我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如果說你錯了,我卻覺得有幾分道理;如果說你對了,這件事情卻難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