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隻能護住有限的距離,那些麵臨洪水衝擊的人們都在樓頂,可是洪水正在無情的衝刷著房屋的基石,一幢幢大樓搖搖欲墜。狂風暴雨中無數的人們用顫抖著的聲音祈願誦經,他們的精神快要崩潰了。
江流的嘴唇已經咬出血,鐵地符的聲音在江流腦海中響起道:“我的靈符可以畫地為牢,而你隻要舍得神力,在人們的經聲中可以把我的靈符引發。”
江流身體迅速消失,不斷的在一幢幢危樓上麵出現,貼上一道靈符就馬上離開,高速的移動讓人們甚至沒有看到江流的身影,隻能看到一張靈符出現在不遠的地方。
江流一遍移動一遍狂呼道:“大家齊心協力誦經祈願,我們必然能夠渡過難關。大家一齊和我念:修因乘主,救苦慈悲。三災八難,能避除之。水火瘟疫, 一切盡離。罪孽鎮消,求乞來持。真靈下降,法雨遍施,,諸生勤念。善事力為,神光普照。積善慶餘……奉請救主,大地真君,急急如律令。”
隨著江流的聲音,人們開始同聲念誦“通神咒”,十幾萬人、幾十萬人、上百萬人……同聲朗誦咒語的聲音回蕩在納明市,在經聲中惶恐的人們開始寧靜下來,他們知道土地神沒有拋棄大家,土地神正在和大家共度難關。
江流不記得鐵地符給了自己多少的靈符,江流在一幢幢樓房上空短暫的停留又離開,貼下了一張張靈符,而懷裏的靈符厚度絲毫沒有減少。
在經聲中,一張張靈符開始發揮威力,搖搖欲墜的房屋被散發出金光靈符給定住,再也不受洪水的侵襲,江流的神力也隨之飛速消失。
城隍廟的上空辛藍迎著風雨看著遠方不斷轉移的江流,不知道風雨還是淚水,辛藍臉上一塌糊塗,辛藍的身上被捆仙繩束縛著,一個俊秀的中年人臉上帶著淡淡愁容看著辛藍。
辛藍右手艱難的掙紮著,終於抓到了法寶囊,辛藍扯開法寶囊,上百枚凝聚著神力的硬幣向下飄落,許真君和鐵地符飛快的接住硬幣消失,中年人終於忍不住怒哼了一聲。
辛藍還帶著哭腔遠遠叮囑了一句:“省著點兒用,全給他之後我就沒有控製他的手段了。”
許真君和鐵地符遠遠看到江流的時候,江流的麵色慘白,過度透支神力讓江流身體搖搖晃晃,隨時都要堅持不住倒下,現在的江流完全是依靠意誌來支撐。
江流的速度變慢了,許多在屋頂上誦經的人都可以看到動作蹣跚的土地神,猶如風中殘燭的土地神讓人們心如刀割,現在隻有土地神一個人在維護這麽多人的安全,隻有他自己在孤軍奮戰。
許真君正要衝到江流身邊,費承蘊搶先出現,江流的眼睛看什麽都是兩個影子,江流拄著拐杖站穩,冷漠的看著費承蘊。
費承蘊把一遝充滿了神力的硬幣塞給江流冷冷的說道:“我負有監督你的使命,你累死了我無法交差。”
江流緩緩舉起手想要把充滿神力的硬幣還給費承蘊,費承蘊看著遠方說道:“我原以為你是欺世盜名之徒,現在看來我好像錯了。”
費承蘊閃身消失,許真君和鐵地符出現在江流身邊,樓頂上避難的人們看傻眼了,他們認得土地神,卻不認得許真君他們,人們都知趣的用崇敬的眼神遠遠看著土地神,卻沒有一個人上來打擾。
許真君把辛藍轉交的硬幣交給江流說道:“費承蘊是世家子弟,而且為人不算磊落,可是我敢保證現在他沒有別的想法,他被你感動了。這是辛藍轉交給你的神幣,你的神力越充足能夠幫助的人也就越多。”
江流深吸一口氣,數百個神幣蘊含的神力湧入江流體內,神力蕩漾的感覺讓江流頓時振作起來。
江流看著那些跪在樓頂上的人們說道:“不需要跪著,虔心誦經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也是對其他正處在災難中的人們最大的幫助。”
誦經聲在回蕩,土地神像和靈符發出的金光讓陰霾籠罩的納明市彷佛點燃了一盞盞明燈,呼嘯而來的洪水不再令人們恐懼。
這個世界上絕對的好人不多,絕對的壞人也不多,絕大部分都是為了生活而奔波的普通人,他們在辛勞的生活中迷惘,心靈沒有得到滋養的時間,土地神的出現讓人們看到了久違的心靈港灣。
洪水來臨的時候人們在恐懼中開始反思自己的過去所作所為,他們見到了神靈的存在,也開始相信死後將會麵臨地府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