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沒有聽到回答,原本已經不打算說話的樣子,可是堯成益卻在這時突然罵道:“襲雲!側妃問你話,還不趕快答?”
“回側妃,小人當時想著側妃救了小人一命,小人感恩戴德。當時不知側妃的身份,若是知道了小人的身份,難免會給側妃惹上麻煩事,所以小人隻想著息事寧人再沒有告訴側妃的。”襲雲這才道,她說話並無波瀾,像是除了剛才的那一問以外,她就是這樣一個冷淡的人一樣。
楚意之在聽到堯成益叫她襲雲的時候,就已經失望了,也無心再聽他們說那許多解釋。
方抬腳要走,就聽見了薑彧的聲音:“你怎麼到這裏來了?”薑彧一邊說話,一邊將目光掃向還跪在地上的堯成益,他若是方才做了什麼不對的事,他現在就不會饒過他的模樣。
“沒什麼,聽到這邊有動靜,就好奇來看看,我們走吧。”楚意之淡淡道。
“好。”薑彧就要攬著楚意之離開。
“小人恭送逸王殿下,恭送楚側妃。”身後的堯成益道。
原本隻是尋常的恭送禮,這聲音卻驚了一旁的襲雲,隻聽她大聲道:“逸王殿下,你是逸王殿下?”
堯成益沒有想到這個賤人敢這個時候這樣無禮,於是張嘴罵道:“你這個賤人,小心驚擾了殿下和側妃的安!”
可襲雲這個時候,卻不再怕她,繼續問道:“你是皇貴妃的孩子,逸王薑彧?”
薑彧原本沒有打算理他們,可這個聲音卻讓他們同時停下了步子,薑彧轉身道:“你是,憐晴?”
襲雲眼中飽含著淚水,哽咽道:“殿下,奴婢是憐晴。”
這下兩人心中才算是一喜,沒有想到意之找的人就在太守府中。
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襲雲”便是“憐晴”的意思。
“去,找個大夫來給憐晴療傷。”薑彧吩咐道。沒有指定人,堯成益也知道是在說自己,於是連忙去請了大夫。
太守又來向薑彧道歉了,薑彧也沒有多說,隻道了一句:“他說,你是該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侄兒了。”
太守沒有想到逸王一直要找的人就藏在自己的府中,當年堯成益將憐晴帶回來的時候,隻說是外麵買的,他一向這樣的作風,他也就沒有多問,誰想竟又是個禍端。
他想要向逸王解釋自己不是可以私藏,可看逸王的神色,好像又不甚在意此事,這樣堯太守一時躊躇不前。
楚意之看出了他的心思,道:“太守不必緊張,你收留了一位重要的人,我和逸王還要謝謝你呢。”
太守這才稍微放心下了心。
可是薑彧的下一句話卻又讓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隻是看來,憐晴這些年在太守府受了不少的苦呀。”
待大夫看完之後,臉上的表情也很是沉重,道:“老夫從醫數年,也見到過重傷的,也見到過奇病的,隻是想這位姑娘這樣的,還是頭一回見到。”大夫的目光有些沉重,似乎是不忍,“這位姑娘身上的傷,恐怕是比尋常將軍身上的傷還多,新傷疊舊傷,這身上的肉,竟沒有一塊兒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