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就在撞擊過後,大家回過神的那一刹那,劉家妹妹就推開門闖了出去,緊接著傳來一聲尖叫,“哥哥,哥哥,你怎麼了,你別嚇我,你,你不能這樣啊。”
作為船艙裏唯一的男人,我也不能落後了,緊隨其後,我也闖了出去,可是看到的場景,讓我幾乎不敢相信。
甲板上被炮火幾乎推平,刀疤男及他的兄弟們都被炸成了肉塊,鮮血流滿了甲板,駕駛室的位置,劉家妹妹抱著一身血汙的哥哥抱頭痛哭,但劉家哥哥半晌沒有一點反應,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哇,”緊隨我身後的陳紅霞一出門,看到甲板上的血汙,立即就吐了。
“媽呀,我要媽媽,我要我媽媽。”王家小姑娘也出來了,看到這副慘狀,當即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反倒是徐翠芬淡定得多,她把孩子留在了艙內,最後一個出來,將王家姑娘抱在了懷裏:“好了,秀娟妹子,沒事的,沒事的,咱們去艙裏去,沒事的。”
唯人應該感到慶幸的應該是,沒有看到海警的船了,視野裏的天空裏一片清靜。
作為唯一的男人,我不得不硬著頭皮,要做點什麼,我奔到了駕駛室。
盡管劉家妹妹還在哭著,我不得不硬著心腸說:“劉家妹子,節哀吧,你哥哥他已經走了,咱們還是保全好自己吧。
“嗯,”沒想到劉家妹子這麼堅強,很快擦了一把眼淚,堅強地說,“哥哥,你走好,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我無語了,人家連拿著玩具槍的小孩子都能擊斃,你們可是拿著真槍的走私販,人家武裝執法,真的沒有錯,你要報仇,找誰去報去?
我幫著劉家妹妹把他哥哥的屍體抬到了一邊,劉家妹妹開始嚐試發動船隻。
“我記得哥哥以前明明是這麼開的,怎麼就開不動了,”小姑娘急得團團亂轉。開始胡亂的在操縱杆上亂按亂動,終於可以聽到馬達的轟鳴聲了。
船隻象離舷之箭一般,開始飛速的行駛,兩邊的浪花被船飛開的甩到兩邊。
“我開動了,我終於開動了,”小姑娘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不快。開始為自己拍手叫好。
可上,她就高興了一下子,正當我準備走出駕駛室,張羅著收拾一下甲板的時候,船隻一個猛烈的撞擊,徹底的停了下來,我們站立不穩,都被狠狠的甩在了甲板上,還好都抓住了欄杆,才沒有被甩下船下船去。
我爬起身來,悲哀的發現,隻怕我們這船再也開不動了,船猛烈的撞到了海岸邊上,擱淺在了淺淺的沙灘上,不止如此,受過剛才的炮擊之後,再經過如今這麼一撞擊,船體的結構開始變得鬆動,船側多處發生裂開,甚至有海水已經灌進底艙,船竟有漸漸要下沉的趨勢。
“怎麼辦?怎麼辦?”劉家妹妹仍在徒勞的嚐試著各種操作。
“沒用了,這船我們隻怕再也開不動了,”我不得不殘忍的打斷她,“快點我們舍船吧,船上有沒有救天艇,我們隻好棄船上岸了。”
“好吧,”小姑娘不得不放下了操縱杆,一看到她哥哥的屍體,立即又傷心起來,“哥哥,你還想等賺到這筆錢,就把嫂子娶回家,現在怎麼辦,你死在了這裏,我們怎麼辦。”
好在劉家妹妹的悲傷來得快,去得很快,她帶著我們去底艙抬出了一隻救生艇,我一個個扶著她們幾個,都上了救生艇,緩緩劃向岸邊。
擱淺的地方海水並不深,我們甚至能看到海底,不過幾分鍾,我們終於劃到了岸邊,我一個箭步率先踏上了岸,踩在鬆軟的沙子上的感覺,竟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我將船係在了岸上,扶著幾個女子們一一上了岸,大家踩在岸上的感覺,都在大口吐著氣,或許和我一樣,都有曆盡滄桑之後的輕鬆感吧,大家都橫七豎八的躺在沙灘上,也顧不上風度了,努力平息自己的心緒。
“不行,我不能讓哥哥在那裏,我要把哥哥背下來,埋在這裏的地裏,”沒想到劉家妹妹立即又不安靜了,嚷嚷著又要上岸去。“要不然,等哥哥下了地上,爹媽問他的時候,叫我劉桂蘭如何和爸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