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你在裏麵嗎,天行,快點出來。”我剛掩上門,徐翠芬的聲音就在外麵催促了。
“就來了,馬上就來了。”我急急的扣上了門,跳下了船,就在我們上船的這一會兒,這一夥印度人大多恢複了過來,徐翠芬帶著李琦正在幫助幾個受了槍傷的進行包紮。
“天行,你們在船上發現什麼了?怎麼耽誤那麼久,我還以為遇到事了呢。”徐翠芬有些緊張地說。
“沒…沒事,”我慌張地答道,“他們都恢複了?”
“他們自己都說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和陳妹子商量好了,今天晚上我們擠擠,你今天晚上去陳妹子的房間去,我陪著桂蘭妹子,騰出三間房子給他們這些人睡個覺。這些人真可憐啊,估計在船上就沒睡個好覺,吃個好飯,一碗菜葉子湯,居然能恢複得這麼快。”
“好吧,聽你的。”徐翠芬雖然是幾個人的大姐,實際上卻比我還小,女人就是有女人的優勢,細致,我沒有考慮到的事情,她都會考慮到了,如今一回想,倒是省得我少操了許多心。
印度仆人們相互攙扶著,李星和李琦扶著兩個受了傷的,一起向著我們的住所走去。但當我和徐翠芬也來挽扶他們的時候,他們堅決的拒絕了。連李星也遠遠的說:“主人,您是主人,怎麼讓您來扶他們,他們自己能走的,放心吧。”
我不知道,該得何等的洗腦文化,才能讓這種等級製度深深的刻入他們骨子裏去。但對於目前的我們來說,對是對我們的最好保護。
住所周圍,王秀娟仍在燒著火,鍋子裏還在煮著熱湯,這回徐翠芬往鍋裏加了些許的碎肉,讓印度仆人們每個人都喝上了一碗,他們舒服地打著飽嗝,隨便找了個地方,就想席地而坐。
“起來,都起來。”盡管知道他們聽不懂,徐翠芬仍是叫來了,大晚上的,睡外麵怎麼行,“都起來,到房子裏去睡去。都給你們騰出房子來了。”
“主人,不可以,萬萬不可以啊,”李星這時又站了出來,“那些都是主人的房間啊,怎麼能讓我們去住。要不,今天晚上受傷的兩個先住我們的房間吧,我們都住慣了外麵,沒事的。”
“他們現在身體這麼虛弱,要是再受點風寒,要是病倒了,我可治不好他們了,要不,到時候你來治?”我不悅的瞪著他。
“這個?”顯然李星也是迷茫了。
他突然邁開步子,走向了自己的同伴,不知道和他們說了些什麼,然後我聽到他們齊齊的喊道:“主人,謝謝主人。”
這些人很多隻會說印度的方言,會說英語的也隻李星幾個人,此時說著我們的漢語,雖然仍十分的拗口,卻是異常的洪亮。
好吧,還指望著你們幫我建設這裏,隻要你們答應休息好,養好了身體,這句謝謝,我且領受了吧。
以前通過網絡和電視感受到了印度,不是髒亂差,就是貧窮和落後,但今天他們所給我的印象卻是,或許他們真的髒亂差,也或許真的貧窮和落後,但他們表現出的淡定和泰然,卻讓我的心靈受到了不少的衝擊。
或許我們可以嘲笑人家落後,沒有上進心,或許太不思進取也不可取,但當我反思我天朝的百姓,我們的百姓如此有上進心,許多人的人品和操守,並不見得高明到哪裏去。因為他們在追求進步和美好生活的同時,連起碼的人性和人倫都未能守住了,得失之間,豈能輕易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