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帝力,據我們的觀察,華人隻怕占了一半不止,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早在一百多年前,葡萄牙就殖民了這裏,隻是不知道現在的這裏,咱們的華人是否遭受著如同後世一樣的悲慘遭遇呢。
但是,雖然我內心裏想著這些都是我們的同胞,但至少目前,他們並沒有把我們當作同類,因為當他們看到我們下船的時候,不但沒有任何的親切感,反而遠遠的避開了我們。
他們應該是躲開了清朝剃頭政策的一批人,梳著漢人的傳統發型,所以,象我這樣短頭發的,在他們看來就是另類了,更甚的是,在這個女人們都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時代,象劉桂蘭這種穿著七分褲,上身穿著件半透明的T恤的女人,在他們看來,更顯得驚世駭俗。
李琦也許是從來沒有坐過船遠行,胃裏感覺到不太舒服,我另外派了兩個仆人陪著她守著船,想必以她的槍法和手段,應該沒人敢拿她怎麼樣。
其它人跟著我一塊下了船,我們計劃在這裏好好的對自己進行補充,我們帶足了足夠的錢,這裏的許多東西,都是我們想要采購的對象。
但令我們有些失望的是,這裏雖然是幾百年後的東帝汶的首都,但此時的帝力,隻有一條不足兩公裏的街道,街兩邊粗看一下,隻怕不到兩千人,唯一的街兩邊稀稀落著的排列著不過幾百間居民房,看這樣子,隻怕店鋪都不到30家,隻怕我們想要在這裏進行補給的願望要落空了。
但都已經來了,就絕對沒有跑空檔的理由,我打算,把這裏我認為所有有用的東西,都搬到我們的船上去。
接下來,帝力的民眾們,便真實的感受到了被洗劫一般的衝擊。按照劉桂蘭的說法,我是真實的做了一回敗家爺們了——不能怪我敗家,我這種對銀子沒有多少感性認識的人,對銀子的價值,仍隻停留在武俠小說裏動轍上千上百的理念裏,確實不知道如何在這個時代去購買東西啊。
我們走進的第一家店,是一家賣筆墨紙硯的小店,店麵很小,不過十來個平麵,光線也有點灰暗,象是店主的老者,似睡非睡的靠著椅子,我們走進來好久,他才緩緩睜開雙眼,有些吃驚地道:“客官,您要些什麼?”
一口濃重的閩南口音。
估計這地方小,也沒有多少人有讀書寫字的需求,紙筆的地方不大,倒是擺了不少彩色的紙,大概是華人們祭祀時買來用來祭拜神鬼之用,因為,那些擺放著的紙墨上都布滿了不少灰塵,顯然是許久都沒有人動過了。
“你這店裏所有的東西,一共多少錢?”我不動聲色道。
“這個?”店家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喜色,開始擰眉計算著。
“20兩銀子,二十兩銀子,我要買下你這店裏所有的東西,你給我搬到碼頭邊上的船上去,這裏是定金,你先收下。”我估摸著,二十兩銀子,換算成我來的那個時代的價錢,不過8000元錢左右,在這年代,盤下一家店裏的貨物,應該是很便宜的了。我從口袋裏摸出一塊碎兩,估計著有二兩,遞了過去。
“什麼?二十兩?”店家不敢相信的看著我,生怕我反悔似的,立即答道,“好,好,我這就找人來搬,一定幫您送到,是碼頭上吧,我該送到哪位手上才是?”
“碼頭上現在就我們的船,你送過去在那裏候著就是,我們還要買下別的貨物,到時候一並給你們結賬。”買下了這家店裏的貨物,我還要趕著去下一家。出來一天多了,不能讓家裏的女人們太擔心的。
“客官,您要這麼多的紙筆,是有什麼大的用途吧。”店家想了很久,還是忍不住問道。
“嗯,這個,我家裏有許多的小孩子,我打算讓他們都讀書。”我隨口應道。倒沒有算騙他們,我們是計劃生很多的孩子的,不過如今卻是,我們在那裏根本買不到任何文具,第一步,還是想讓我們的仆人們學會幾句漢語幾個漢字吧。
“哦,”店家應了一聲,開始默默的打包。
“我們是不是被誆了?這店裏的東西,根本不值這麼多錢?”出了店門,劉桂蘭忍不住責備我。
“這個,我也不知道這裏的物價啊,要不,下一家你來詢價。”我有些尷尬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