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0年正月二十七日,尚可喜、耿繼茂統軍由韶州南下,二十九日到達了英德縣。
尚可喜派出總兵許爾顯、副將江定國帶軍由水路攻擊廣州門戶清遠。到三月初四日時,尚、耿主力一舉將前鋒推至從化縣,明知縣季奕聲立即選擇了投降,到初六日時,耿部已直逼廣州城下。
雖然朱由榔已經遠躲廣西,但堅守廣州的兩廣總督杜永和卻嚴詞拒絕尚、耿的招降,帶令廣州軍民,進行了殊死的拚博,耿、尚所部在守軍的頑強抵抗下,大敗而回。
尚可喜見廣州防禦堅固,城中明軍實力尚存,如果一味強攻隻會令己方損失更大。於是,他同耿繼茂等人商議改變了戰略,決定采取掃清外圍,加緊鑄造大炮等措施,一邊在城外挖掘壕溝,將廣州城團團圍住。
尚可喜還招降廣東沿海的所謂“積年大寇紅旗水師”,控製南麵海口。四月二十六日,“紅旗水師”總兵梁標相、劉龍勝、徐國隆帶領戰船一百二十五隻,焚劫杜永和部水師船艘,剃發投降清朝,停泊於廣州城外的東、西二洲。
為了加強水上兵力,尚可喜還命總兵許爾顯、中軍盛登科等監督增造船隻一百一十九艘,到九月十八日才完工,同時召募水兵二千二百名,會同“紅旗水師”控扼廣州水域,與陸上清軍形成“犄角之勢”。尚可喜、耿繼茂還派出使者招降明惠州總兵黃應傑、潮州總兵郝尚久和守道李士璉、巡道沈時啟,殺明朝滋陽、銅陵、興化、永平等八郡王,從而進一步擴大了清軍控製區域。
尚可喜也算是久經戰陣的老將了,深知廣州城牆堅固,城中明軍兵多誌堅,“非用大炮斷難收功”,因此他命投降知縣季奕聲在叢化加緊鑄炮,造成四十六位,加上由江西贛州帶來和途中繳獲的大炮二十七位,合計七十三位。
同時他還命人抓緊製造炮子、火藥,達到“每炮一位備足火藥、炮子四百出”。此外,增援清軍也陸續到達,其中有原駐南贛的高進庫、先啟玉部、廣德鎮總兵郭虎部。
南明永曆朝廷曾派總兵馬寶、郭登弟等由肇慶攻清遠,借以牽製清軍,被擊退。明大學士何吾騶組織總兵陳奇策率領戰艦一百餘艘會同張月部陸兵迎戰於三水,也被清軍擊敗,三水不久後隨即失守。
自從朱術雅被殺之後,黃元泰和趙遜(趙老夫子)等人就避居於大嶼山島,對於廣東的戰況,也隻是在采辦鹽鐵等日常用品的時候,隱約聽到一些。
自從朱術雅被殺,他們這群老兵,對於反攻滿清,已經不抱多大的幻想了,對於他們來說,能夠在這亂世之中,苟活下去,於願足願。雖然對於有見識有思想的極少數人來說,滿清入關,是華夏文明的淪喪,是漢室衣冠的易色,但對於許多受犬儒偽儒影響的讀書人來說,他們隻是換了一個搖尾乞憐的對象,而對於大多數百姓而言,他們也隻是換了一個繳納皇糧國稅的對象罷了。
如果不是劉桂蘭提起,我都差點忘了,現在都已經是1650年的秋季,現在已經是9月份了,還要一個多月,廣州慘案就將上演,多達六七十萬的黎民百姓,就要慘遭清軍的屠殺了。
知道這些曆史事實,不是我的曆史學得多好,而是江陰慘案、嘉定三屠、揚州十日、廣州之屠,這些刺眼的字眼,在中華曆史上曾經無數次刺痛尚有良知的國人的心房,就算滿清侵略者想盡了辦法想要掩飾這一切,找盡各種冠冕堂皇的借口粉刷這一切,但仍掩蓋不了他們屠夫的本質,仍掩蓋不了無數不屈的中華民族百姓無邊的憤怒和仇恨。
廣州之屠,離現在還有兩個月不到,可能就隻有四十幾天了。如果不知道倒也罷了,但我現在就站在慘案即將發生的邊緣,雖然我的力量是如此的弱小,可能仍舊改變不了曆史的進程,可眼看著自己的同胞就要身遭毒手,我又怎能裝作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