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是1853年的9月1日,也是我們的漢京第一小學開學的日子了。雖然陳紅霞因為剛生下她的第三個孩子,她這個首任校長不能親臨開學典禮的儀式上,大部分新學校的籌劃和管理工作都落在了副校長的李香君身上。
沒有我當初承諾她的藝術學校,李香君對於她能成為這所小學校的副校長,貌似也挺滿意,這幾個月來,她幾乎將自己的全部身上都撲在了學校的籌劃上,有時候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那種隻要事業不要自己男人的女瘋子了。
不過好在,終於要開學了,各個從新移民中挑選出來,並經過短暫培訓的老師們就要上崗了,她應該要恢複自己的正常生活了吧,至少,作為我的第八位夫人,她是不是該配合我,生下個一男半女,讓咱這種馬的身份也能名符其實?
而徐傑和李晴雖然才剛過七歲,但隻怕一邊要上著他們的二年級,還要兼帶做一年級的小老師了。畢竟他們和他們那批最終隻有三十幾個堅持下來的同學們一樣,是我們幾個穿越眾親自教育出來的,對於拚音算術之類的,他們隻怕比那些老儒生們更熟悉一些。所以,想著自己也能當個小先生了,這會的李晴和徐傑顯得又緊張又興奮。
可來到學校之後看到的景象,卻讓我有些大失所望。按我的預想,現在僅就漢京周邊,7-12歲的適齡兒童至少都有千名之多,除了徐傑他們這三十幾個直升二年級之外,其它的都從一年級開始上學,我以為,我們準備的這幾十個老師會大大的不夠用。
可我看到的卻是,偌大的校園裏,隻有三三兩兩的家長們帶著孩子來報到,哪怕我們承諾,免費給孩子們供應中餐,仍是有大部分的選擇了讓自己的孩子在家裏幫助種地,或者幫助照顧弟妹。
一直在督查報名工作的李香君,甚至伏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不自覺的打起了瞌睡。
我正想走過去,卻見一個錦衣男子步向了她,猶豫了一下,鼓足了勇氣道:“請問,你是李大家麼。”
我的雙眼眼看就要冒出怒火,就算她以前是大家,現在也是我的女人,你這個油頭粉麵的家夥,你想幹什麼。若不是考慮自己的身份,我幾乎馬上要衝過去了。
“請問你是?”李香君揉揉惺鬆的雙眼,醒了過來。
“李大家,你真的是李大家。”男子興奮的叫道,又激動的向前了幾步,就在我就想上前製止的時候,他又緊接著說,“李大家可能不認識我的,當年我和老友在秦淮河畔的時候,聽過李大家的一首琴曲,一直驚為仙曲,回到福州很久之後都在回味。原以為此生再無緣得識李大家的仙曲,卻不想在這裏還能見到李大家,不知道李大家什麼時候再有閑暇,讓黃某有幸聆聽李大家的仙曲?”
我不由長出了口氣,原來隻是李香君的忠實粉絲,嗯,不是來挖我的牆腳的就好。
“這個,”李香君猶豫了片刻,接著道,“我現在是漢京第一學校的副校長了,以後要管理這上上下下幾百的師生,怕是沒有多少時間再彈曲子了。不過,有空的時候,我也會給孩子們上琴藝課的。隻是希望能抽得出空吧。”
“李大家是這裏的校長?”黃姓男子不敢相信的問,然後又急急的問道,“李大家這是在招收學生?”
“是啊,可是好象這裏的百姓們對讀書好象並不感興趣。他們難道不知道,為了興辦這所學校,總督府要投入多少麼。我也奇怪,我們小時候許多人是沒有機會讀書,怎麼現在有機會讀書了,卻沒有幾個人來?”李香君一臉懊惱地說。
“既然是李大家在這裏主持,我們放心了,這兩天都可以報名是吧?請李大家稍待片刻,我去去就來。”黃姓男子匆匆擁下幾句話,就匆匆離開了。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真是個怪人,”李香君苦笑一聲,微一抬頭,正好看到我走上前來,立即變成雀躍起來,“天行,你總算來了,你是來看人家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