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軍,快派人去支援西關那邊,清軍的大部分部隊都在那邊,我也隻能派出60個人帶著一群壯丁去堵住他們,要是去遲了,就怕堵不住了。”雖然明知道我很想跟他打聽詳情,李武卻是顧不上我,徑直走向了張春寶。
“快派人帶我去,一營二營,跟我出發,三營負責接防,警衛連,負責保衛大將軍的安全。”張春寶雖然對李武也很是不爽,但他卻是個知道分寸的人,不會因為李武和他的主義信仰不同就和李武對著幹,立即就作出了吩咐。
不過片刻工夫,張春寶就帶著不夠滿編的兩營近八百人馬,跟著李武派出的向導奔去,剩下的一個營則在李武的指派下,各自分派四邊的城門接防,轉眼間,我身後千餘人馬,便隻剩下百來人的警衛連。
“以前父親總是不讓我挨近軍營,我小時候就想,要是我有一天也能當個將軍,哪怕隻是帶一小隊人馬就好了,”張真真女扮男裝,貼身跟在我身後,看著張春寶一身戎裝,威風凜凜的樣子,不由露出豔羨的表情。
“陛下,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原本也隻是想來打聽一下消息的,沒想到,真沒有想到這群韃子會如此不經打。”李武終於將手中的人手一一分派下去,這時候有些尷尬地迎向我,又情不自禁的籲了口氣道,“還好,您和張將軍來得及時,我們才沒有釀成大禍。”
“快說吧,都是怎麼回事,”這小子沒有因此邀功,我也顧不上追究他違反紀律的事了,急急的追問。
“我們一路大搖大擺的進了城,一路上倒沒有人來查探我們。可當我們打探至府衙附近時,卻有幾個喝醉了的韃子攔住了我,顯然把我們當作了廣州城裏的普通百姓了。”李武開始娓娓道來。
結果,自然這群習慣了在澳洲趾高氣揚的大兵們受不了清軍的窩囊氣,爭執之下,被清軍揪住了他們的辮子,他們的身份自然就露了餡。
情急之下,這夥人也豁出去了,仗著自己手中有火槍,當即掏出火槍就把幾個為非作歹的清軍給摞倒了。
正當他們打算衝出人群,逃出城外時,卻被一群衙役攔住了。仔細一打量,居然在這群大兵中認出了熟悉的人,而且曾經一同在廣州城裏摸爬滾打過的鐵哥們。幾個本來打算跑出去給清軍報訊的衙役一看,立即把他們攔住,並且給他們提供了一個極其重要的消息。
此時的廣州城內,並沒有大量的清軍駐紮,聽說闖王的餘部正在南嶺一帶活動,清廷將大部分軍隊都調往韶關一帶剿匪去了。
敢情這幾個衙役也曾經見過當年我們幾十人在廣州城頭抗擊清軍的情形,這會隻看到李武身後這一群氣勢光光,一言不合就殺人放火的,嗯不對,隻是殺人還沒有放火的大兵,以為李武帶領大部隊來解救他們了,立即就掉轉頭,帶領他們衝進府衙,將知府等一幹人等一窩端了。
當時正是夜深人靜,大部分都已經進入夢鄉的時候,就怕有幾聲槍響,對於習慣了清軍不時的製造點響動的廣州市民來說,也直接的被忽略了。所以,發生在廣州知府衙門附近的事情,根本沒有引起大的轟動。
李武等人一看輕而易舉的就端了廣州知府一家,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又在衙役的帶領下,連夜摸入了廣州總督府等各部門,將廣州城內各主要官員一並解決了。
快天亮的時候,這一夥膽子肥起來的衙役才發現,李武等人才不過一百個人,這時候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好在隊伍中有機靈膽大的,想出了將關押的所有犯人放了出來,並給他們發放了一些大兵長槍,好歹把聲勢壯了起來。
雖然清軍這些年一直在廣州進行著高壓的屠傻和震攝動作,可這並不能讓他們感覺到更加安全,一有風吹草動,他們就感覺到漢人們又要起來反抗他們了。畢竟,滿清入關總共也才那麼點人,身邊有那麼多的漢人,確實讓他們沒有一點安全感。
於是,就算他們已經將廣州城裏的百姓嚇得一驚一乍的,他們仍不放心的四處搜羅和抓捕認為會對他們不利的漢人,當時廣州的各處監牢中,竟讓他們關押了近千名犯人。
這近千名犯人當中,其中不乏作奸犯科的惡人,但更多的隻是普通的老百姓,可能隻是平時說話衝了點,或者攜帶了點菜刀啥的,就被當作破壞社會安定和諧的壞惡分子給抓了起來。
他們本來在自己的家裏呆得好好的,莫名其妙的被清廷抓入大牢,心中自然對清廷沒有多少好感。以前是看著清廷勢大,他們人單力薄,也隻好忍了。可現在一旦被放出了,心中對清人的仇恨被徹底的激發起來,所以,當他們一拿上武器,立即就嗷嗷直叫,叫喊著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就要把廣州城內的滿人殺光。
好在李武當機立斷,當即鳴槍示警,才將場麵控製下來,可就算這樣,仍有近百名滿人被他們砍死當場了。
雖然清廷一直不遺餘力的震壓著廣州百姓,以致百姓們到了路遇而不敢言的程度,可是,那場殺戮畢竟離他們不久遠,他們對韃子的仇恨仍未消失,哪怕是不得不剃了難看的辮子頭,可這種仇恨也隻是藏得更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