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中年人放在膝蓋上的右手緩緩舉起,以羽流溪為圓心,方圓數十平方公尺的大地向下坍塌,鳳凰花見勢不妙迅速的向後撤退,逃離了坍塌的波及範圍。

羽流溪的身體沒有隨著地麵向下墜落,傲然淩空站在原地,就如同腳下依然是堅硬的隕石。

中年人眼睛裏麵閃過異色讚道:“好。”

羽流溪轉過頭看著中年人說道:“讀書人讀書為了什麽?”

中年人愣住了,古代的讀書人辛苦用功的目的是為了做官,可是做官真的是讀書人唯一的目的?

羽流溪再次問道:“在沒有科舉製度之前,如何衡量一個人的知識多少?在科舉製度滅亡之後這個世上就沒有讀書人了?”

中年人恍然大悟,秀才、舉人、進士不過是一種窠臼,讓人陷入怪圈的窠臼。似乎不按照這個正常的順序發展就不合格,可是誰規定一個讀書人考取了進士的身份才能證明有文化?就如同誰規定一個人必須掌握領域的力量並突破才算是高手?

科舉製度滅亡之後,人們的知識文化不但沒有退後反而進步了,那些死讀書、讀死書的人成為了人們的笑柄。現在人們修煉的途徑是領悟領域,並試圖突破領域的局限,誰能保證許多年後這種修行的模式不被人恥笑?

除了最開始的問答之外,羽流溪和中年人交談是通過聲音,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很平淡,在這進行真空的環境中聲音無法傳播很遠,但是他們兩個一問一答的非常輕鬆。

鳳凰花通過看兩個人的口型還原著雙方交談的內容,鳳凰花陷入了思索之中,羽流溪的一連串問題讓鳳凰花悵然若失,修行的方向究竟應該是什麽?今後應該如何發展?

中年人站起來,對羽流溪躬身施禮說道:“樊星羅苦苦修行數十年,當年掌握領域的力量之後感到並不是頂峰,這才接受聖域的邀請加入他們,辛苦修行十二年取得的突破領域的實力,但是我預感到這依然不是巔峰,所以我逃離了那裏,尋找真正的修行方向。

聽君一席話,我才醒悟自己已經被世俗的眼光所蒙蔽,請教您是否已經打敗領域的高手?因此才能夠冷眼旁觀的看穿領域的局限?”

羽流溪泰然自若的受了樊星羅這一禮,說道:“領域不值一提,說穿了一錢不值,我尋求的是宗室之路。”

羽流溪說的是實話,在第一次見麵的樊星羅麵前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鳳凰花欣慰的看著羽流溪和樊星羅,他們兩個人的交談讓鳳凰花受益匪淺,她感到這次遺跡之旅占了大便宜,而且這兩個人談得相當投機,看來沒有戰鬥的風險了。

鳳凰花剛想到這裏,樊星羅誠懇的說道:“高手難求,我渴望一戰。”

羽流溪說出“高手難求,我渴望一戰。”的時候,樊星羅並沒有把羽流溪真正當作對手,現在輪到樊星羅開口懇求了。

挑戰高手並不是年輕人的專利,修行的人沒有人不願意挑戰高手,隻有和高手較量才能讓自己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每年、每月、每天都有人在挑戰中死去。

真正的挑戰一定是對高手發出,如果對實力不如自己的弱者邀戰,那就不值挑戰而是謀殺了。

挑戰高手就要做好隨時喪命的心理準備,在生死無法預料的燃燒生命過程中,讓自己的潛能得到空前的提升,這就是挑戰的真正意義。

羽流溪雙手抱拳,樊星羅同樣雙手抱拳,用最古老的禮儀向對手致敬,羽流溪肩膀微微聳動,野牛皮製成的背包化作了片片蝴蝶向四麵八方飄散,水晶骷髏頭落在了羽流溪手中。

樊星羅右手一翻,一麵金黃色的鏡子出現在他手中,鏡子正麵是澄澈的鏡麵,背麵則是篆刻著繁雜星相的羅盤。

羽流溪腳下蕩漾起圓形的衝擊波,高高舉起的水晶骷髏頭眉心迸發出一道白光打向樊星羅。

樊星羅隨意的揮手,身體向後疾退,看似隨意揮動的鏡子正麵迎上了那道白光,白光撞在鏡麵上以更加迅急的速度反射回來。

羽流溪身體向下墜落,白光擦著羽流溪的頭頂落空,樊星羅雙手持著羅盤的背麵舉向天空,一道頂天立地的金色光柱直衝天際。

羅盤背麵的星相在不斷旋轉,如同天上的星辰倒影在寂靜的水麵上,周圍的虛空忽然變得凝滯起來,羽流溪的身體移動也變得艱難起來。

羽流溪的身體高速旋轉起來,在旋轉中地麵的塵土隨著羽流溪瘋狂旋轉,變成了一道巨大的龍卷風,羽流溪在龍卷風的中央衝向樊星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