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流溪指著天空說道:“七劍前輩說你在月圓之夜會發狂,如果你心中真的在意他,那麽就證明給他看,你把他真正的當做了手足兄弟,就勇敢的證明你能夠戰勝自己。”
七劍猛然醒悟,羽流溪繞了半天就是為了讓八難自己從心魔中解脫出來,心病需要心藥醫。外人無法真正的拯救八難,他能夠依靠的隻有他自己。
如果按照七劍的想法使用天一生水把八難的修為毀掉,八難的心魔也不會消除,隻會越發的痛恨七劍,羽流溪卻要八難拯救他自己,這是一劑猛藥,用七劍的生命作考驗的猛藥。
七劍沉聲說道:“八難,今天的月圓之夜,我會解開畫地為牢,我的生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間,如果你想殺我,我決不反抗。”
八難怒目看著七劍說道:“你把我想得如此不堪?”
七劍悲痛的說道:“你根本不記得自己癲狂的時候做出的事情,今天是你最後一次,如果你依然不能控製自己,那麽你失去的就是我,你的同胞兄弟。如果你戰勝了自己的心魔,我們兄弟將聯手並肩戰鬥,把玄支下院發揚光大,不讓曆代祖師蒙羞。”
八難茫然的看著即將落入地平線的夕陽,今天又是月圓之夜,又是一個讓自己失去短暫記憶的日子。
半影星的月圓之夜不多,每年隻有兩個真正的月圓之夜,那個時候夜明珠一樣的月亮群會鋪滿半個夜空,讓夜色如同夢幻般美麗,離天最近的瀚平潮荒原是欣賞滿月美景的最佳地點,也是最適合吸納月亮能量的地方。
在這裏修煉,可以更加輕鬆的感應到宇宙的能量,修行的速度事半功倍,八難已經不記得多久之前才真正有滿月之夜的記憶,至少這三十年來沒有任何印象,每次的月圓之夜就是八難癲狂的日子。
夜色籠罩到了大地,籠罩了瀚平潮荒原,每年兩次的令人恐怖的日子降臨了,玄支下院的人無法忘記每次月圓的日子,每逢這個日子,兩位掌門人居住的荒原巔峰就要爆發大戰。
七劍的畫地為牢借助了大地的力量,七柄寶劍截斷了地脈,讓大地變成囚籠束縛著八難。
平時八難沒有反擊的能力,到了月圓之夜,八難將接引半影星的月亮之力,引發狂暴的能量對抗畫地為牢。
這是孿生兄弟之間的拚搏,也是天與地的正麵較量,勢不可擋的攻擊對抗寬厚包容的大地,這種較量持續了三十年,每一年的兩次月圓之夜就是玄支下院噩夢般的日子。
玄支下院的人們害怕聽到這天與地的狂暴對抗,又渴望聽到,隻要對抗依然在持續,就證明兩位掌門人依然安好,他們兄弟之間沒有發生手足相殘,這至少不是一個壞消息。
一顆茶杯大小的璀璨星辰從東方冉冉升起,滿月即將來臨了,第一顆引路星已經攀上了夜空,下麵苦苦等待的人們心揪緊了。
第二顆星辰接踵而來,很快一連串的星辰如同節日的焰火衝上夜空,來開了月圓之夜的序幕。
迷離的夜色淒美醉人,七劍眺望著夜空冉冉升起的月亮群,顫聲說道:“七劍歸位。”
黑、紅、藍、白、紫、白、青七柄長劍從七劍的周圍彈出,隨著七劍的手指揮動整齊的排在他的麵前,畫地為牢打開了。
八難騰空而起,三十年來他終於獲得了自由,數十年的禁錮讓八難的褲子化作了塵土,露出了兩條赤裸裸的大腿。
八難仰天長笑,瘋狂的吼道:“老子自由了!”
尋劍和覓心等人神色巨變,八難掌門脫困了?七劍艱難的閉上眼睛,他在賭博,用自己的生命作賭注。
八難狂笑著轉身冷森森的看著羽流溪說道:“小兔崽子,你不害怕?”
羽流溪瀟灑的背負雙手看著迷人的夜空,輕鬆的說道:“我說你還有救。”
八難眼睛裏麵的凶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緊張和不安,他不想傷害七劍,可是他能夠控製自己的癲狂嗎?
天庭的明珠灑落在夜空,數十顆大小不一的月亮閃耀在東側的半邊天空,數十顆皓月當空,西側天空的群星黯然失色,每年兩次的月圓之夜今天出現了。
八難的頭發變得赤紅,雙眼也閃爍著滲人的紅光,他抑製不住的仰天狂嘯,隨著驚雷般的嘯聲,數十道光華從天空的月亮群中筆直的射下來,灌入了八難頭頂的百彙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