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趕到醫院時,搶救室的紅燈依舊亮著,秋夜站在一旁握緊雙拳,臉上寫著自責的神情。
“發生什麼事了?”安寧站在秋夜身邊,出奇的鎮定。
“我用GPS定位到幫主的位置,當我們趕到的時候,看到幫主的車已經被撞翻在路邊。”秋夜輕聲掙紮著,而後低吼了一聲:“該死,我應該不顧幫主的反對,暗中派人保護他們的。”
“什麼意思?”安寧語氣變得冷冷的,凝視著秋夜。
秋夜也沒有回避,把事情緣由娓娓道來。
“昨天下午開幫會時,尹惠就已經出現過了,原來過去幾年,她已經和幾個幫內有異心的分舵聯盟,準備將幫主退出幫主之位,幫主很清楚以常青為首的異心之人的目的,如果他做了幫主,那麼黑幕幫便會走上邪路。幫主立即就收回準備退出幫內的決定。”秋夜慢條斯理的說著。
“你說慕大叔本來就要洗手不做了!”安寧聽到這個決定時有些驚訝,“那可是他辛苦打下來的權利。”再後來,安寧才意識到自己的驚訝多麼不值一提,他說過,他愛柳芮勝過一切。
這時候,醫生從一個急救室裏走出來,安寧和秋夜立即走上去問情況。
“病人家屬是嗎?”醫生望著安寧問。
“我是她們的女兒。”安寧著急的問:“情況怎麼樣?”
“對不起,我們對您母親已經盡力了。”醫生低著頭,用沉悶的口氣說著。
安寧整個人僵硬在原地,整個世界天昏地暗,她甚至懷疑自己的聽力有問題。
“你再說一遍。”安寧冷冷的說。
“對不起,請節哀。”醫生安慰著。
安寧跑進急救室,掀開已經蓋上的身體,柳芮安詳的閉著雙眼,沒有了平日對安寧的嚴肅,這讓安寧很不甘心,她跪在柳芮身邊,苦笑著說:“我今天又逃學了,我今天又去和別人飆車了。”她以為柳芮聽到自己的孩子調皮後會又用一副嚴肅的表情教訓她,但是柳芮依舊平靜的躺著,什麼也沒發生。
“你起來罵我,起來教訓我啊!”安寧不耐煩的大叫一聲,“你不是很愛做這件事的嗎?”最後卻是無力的呼喚:“當我求你還不行嗎?”
安寧頹廢的看著柳芮的臉龐,有著墮入深淵的無助。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她有點承受不助,明明昨晚還和平常一樣和她吵吵鬧鬧,明明一貫不理不睬的是安寧,而今晚卻是換了個角色,短短幾個小時沒見而已,一切都變了。
秋夜在門邊看著安寧的難過與無助,眼裏閃過深深的自責。而這時候,一個手下上前來報告。
“秋少,常青突然召開幫會,說是要逼幫主退位。”
“什麼時候不開偏偏這個時候,難道有人告訴他幫主出事了?現在幫主還在急救,怎麼可能出席?”秋夜皺緊了眉頭,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我去。”安寧抬起頭,眼神犀利而陰冷,起身握緊了拳頭,冰冷的吐著幾個字:“我失去的,通通都得還回來。”
就像一個鬼魅般宣誓著自己的主權,她要開始反擊。
換上一身黑色的裹胸連衣裙,性感火辣的身材卻也顯得莊嚴,鏡子前的她顯得高冷而迷人,如妖姬卻又如鬼魅,左手臂上的傷痕醜陋而醒目,她曾經那麼逃避的不去看它,而今天她卻可以麵無表情的直視它,是的,所有失去的,她都要全部,一一的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