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們再把目光轉移到站在戰場中央的,那個渾身都是血的男人。那個男人劇烈的喘著呼吸,但他的嘴角卻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可這樣的笑容在邪教的將士們的眼裏,無疑就等於來自地獄惡魔的微笑。
“撤!”邪教軍隊的首領在猶豫不決中,終於發布了第一道撤退的命令。
邪教的將士們在已得到命令之後,就毫不猶豫的卸甲丟器逃跑。他們受夠了,如果不是心中那一絲的信仰存在,恐怕他們早就會崩潰,卸甲投降了。
邪教大軍蜂擁撤退,而聯邦軍隊的數百萬將士哪能放過這些邪教士兵?他們在追上邪教後,就舉起手中的長矛,毫不猶豫的刺向了邪教將士們的腦袋……
唰唰,數個人影從百萬的軍隊中分離出來,奔向站在血肉堆裏的李君生。
最先趕到的是趙玉,此時這個女人看見渾身是血的李君生時,她頓時忍不住內心的悲酸,眼淚如決堤的山河,崩潰的流下。
魏大師深吸一口氣:“小子,”
李君生緩緩的抬起頭,那張俊朗的麵孔依然很幹淨。他的目光在周圍人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趙玉的那張被淚水浸濕的臉蛋上,他不禁露出了無力的笑容:“很不錯,你是一個很稱職的指揮官。雖然你有些不聽話,不過你卻讓我真的很滿意……”話剛說完,李君生挺拔的身體忽然搖搖欲墜,魏大師眼疾手快,立即扶住了李君生,雖然滿身是血,但魏大師卻一點都不建議。他看著李君生微弱呼吸、閉著眼睛的樣子,他不禁苦笑道:“哎,你這個小子,凡事都這麼逞強。不過你這麼做同時也證明了你的能力,你有資格擔當得起聯軍的統領和我們神斧峰的峰主。”
“大師,李君生他現在怎麼樣了。”盡管趙玉盡量的不讓自己的心情太過激動,可看著那陷入深度昏迷,生死不知的男人時,她就感覺悲從心來,那種心酸的感覺讓她想要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放聲大哭。
魏大師奇異的看了趙玉一眼,然後在周圍人的身上掃了一圈,淡淡一笑道:“放心吧,這小子的命比誰都硬,他現在還死不了,我想他最多也隻是昏迷上十天半個月就會自行蘇醒的。”
——
在一間充滿禪香的帳房裏,已經洗淨全身,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的李君生靜靜的躺在床上,安詳的呼吸證明他的生命體征已經恢複了平穩。
此時趙玉靜靜的坐在床邊,她臉蛋上的血色早已經褪盡,盡管她以後身著戰袍,但此時的她看起來無比很柔弱,柔弱的就如一個坐在床邊,靜靜等待丈夫從夢中蘇醒的小妻子一般,在她有些無神的眼眸裏已經很難再看見任何的神采,她隻是撐著香腮,靜靜的看著他的麵孔,仿佛要在數清他臉上究竟有多少毛孔似的。
這時,一個輕輕的腳步聲走背後走來,冰雪端著一些飯菜走了過來。
趙玉看見冰雪,首先一怔,隨即她有些愧疚的站了起來,從冰雪的手中接過托盤,她低聲道:“他現在還沒醒…不過他現在已經脫離的生命危險。你不需要擔心。”
冰雪坐在了床邊,她輕握住李君生的溫熱的大手,深情的看著李君生麵孔,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對趙玉一笑道:“對了,你在這裏一天一夜了,我讓後廚幫你準備的飯,你趁熱吃一點吧。”
趙玉怔了怔,她試探性問道:“他做的這些,難道你不生氣嗎?或者說他和成婚,你知道這件事後,難道不傷心嗎?”
“有一點吧。”冰雪淺淺笑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習慣就好了。隻要他能開心,我想我是不會阻止他做任何事情的。就算他那天不愛我了,讓我離開他,那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趙玉驚訝的微張嘴巴。冰雪似乎沒看見趙玉的表情,她微微低著腦袋笑道:“你是不是感覺很吃驚呢?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想,不過我說的那些是我的真心話,隻要他能快樂,我願意去為他做任何的事情。或許……”冰雪沉吟了一下,她笑道:“或許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愛的力量吧。”